巧了!
“二爷!”王仁话还没有说完,王逸就已经走出去了。他急忙赶去,生怕这位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要知道贾家荣国府可不是其他人,能随便索取的,如果事情闹大了,惹恼了荣府老太太,咱们这位爷不会有事,自己和王信两人铁定不死也脱层皮,“二爷,千万不可莽撞!”堪堪拦在他身前,声音都在打颤。
王逸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相逢就是有缘,只先去打声招呼有什么要紧?便抓住他的肩膀随便往外一推,“行了,我知道分寸。你不要挡道。”
王仁被推的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才站稳,眼见王逸就要拦住人家的轿子,顿时面如死灰,想着自己是不是现在就逃回金陵,整日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儿啊!
这边荣府管事的忽然瞥见从街边窜过来一个人,急使眼色让小厮护住轿子,自己拦在前面。等看清王逸,他忙拱手躬身笑道:“小人见过二爷!”
王逸走了两步,那管事不动声色的挡住去路,嬉笑道:“二爷,您许久不去我们府了,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都念叨您呢!”神色愈加的谦卑。
王逸略停了停,朗声道:“我本要去国子监,路瞧见姑妈的车轿便在这候着。过些日子年终考,兴许就可以去率性堂读书了。”说大话不打草稿也是一种本事。
那管事的岂不知道王逸的底子?这位爷舞刀弄剑还成,真要去读书,只怕比自家最不中用的环三爷都差着天高地远的距离,还率性堂,只怕连正义堂都进不了,若不是他有一个好爹,这会儿早被国子监除名了。
当下也不揭破,拱手附和道:“那小人便恭贺二爷,异日金榜高中!”
王逸很高兴的拍着管事的肩膀,“其实咱们这样的人家,金榜不金榜算不了什么。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腹有诗书气自华。咱们向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不能像吴汝钦仇鹤那些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你说对不对?”
那管事强忍着笑,斜眼往天边瞧了瞧,今儿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还吴汝钦仇鹤,人家才只是纨绔,您老人家可是霸王一样的人物。
“好了,不和你闲扯。我先给姑妈请安,咱们再找地儿喝酒!”王逸硬搬开那管事,两步到了黛玉轿前。
“二爷!二爷!”那管事急忙拽着他。
王逸最烦别人拽他,反手便拧住管事的手腕,捎带一推,那管事的膀子差点就废掉了。
后面王仁脸色煞白,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苑马寺张监正的女儿的事儿刚完,这又要惹事了吗?
棺材铺的板儿估计还没卖掉,干脆留给自己得了。
急急的跑过来。千万不能啊!
轿中的黛玉也听到外面说话儿,她秀眉轻皱,来人似乎是荣府的亲眷?也不知道是大舅妈还是二舅妈的侄儿?隔着纱窗见他越走越近,不禁面红心慌,双手绞着帕子。
近了,近了。
王逸隔着轻薄的纱窗,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人影,朦胧绰约。
眼前闪过黛玉的模样,嘴边堆砌着无数诗词。
他微微躬身,却轻声说道:“前些日子府送来的缂丝缎子正派大用,我娘说,若还有的话多给些最好。另外咱们从江南进了几架玻璃炕屏,也还精致,特意给姑妈留了两架,今儿就找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