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觉得有点反应过度,刚才好像是自己太过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也难怪人家误会。
“姑娘,我没别的意思!”脸表情真挚,就是不撒手。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扭在一起。
周围的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有几个老夫子感叹斯文扫地,更有好事的在一边喝彩!
王仁王信见了,恶形恶状的呵斥,赶紧找人叫马车来,好送人回去。
堂堂京营节度使的公子,抢个把街头卖艺的那叫事儿?哪家勋贵没有?五城兵马司都是咱们家开的!
这时,就有两个锦衣华服喝的醉醺醺的人走过来,打着酒嗝讥讽道:“哎呦,这不是王瘟神吗?又在干净街的行当了?你不去做净军真是可惜了!”
王逸见来人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王仁拱手笑道:“原来是吴大爷,仇三爷,可巧了,我们二爷还记着次的赌席,你们欠着的五百两银子,是不是该还了?”
吴大爷是通政司吴天佑之子,名叫吴汝钦,听说他们家有个女儿进了宫,很得皇帝的宠,仇三爷是京卫仇都尉的儿子仇鹤,仗着自家老子有忠顺王爷的照庇,向来和王逸过不去。
那仇鹤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怒道:“谁欠你们的银子了?”
王逸一只手拽着那姑娘,朝仇鹤两人笑道:“咱们什么样的情分,谈银子就生分了。区区五百两算什么?便当送与仇兄了!”
仇鹤梗着脖子,偏偏一句狠话说不出来。
吴汝钦暗骂声废物,嘲笑道:“郎朗乾坤,天子脚下,王兄居然干下强抢民女的勾当,可真是给令尊大人长脸啊!听说王兄善掀人裙子,索绣鞋盛酒,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王逸听了怒火中烧,便放了那姑娘,三两步赶到他们面前,一只手抓着吴汝钦的衣领,堪堪就将他举起来。
吴汝钦双腿腾空,立刻惊慌不已,尖叫道:“王逸,我姐姐可是宫中的贵人,说不准立刻就要封贵妃了!你要是打了我,到时候我让姐姐下旨,砍了你的头!”
王逸冷笑一声,“我记下了,你让你姐姐下旨杀人。我竟不知道朝廷原来是你们吴家开的。果真了不起!”
吴汝钦刚才口不择言,仍嘴硬道:“那你告我好了,都是你混赖冤枉好人,我何时说过这样忤逆的话?”冷哼的半点底气也没有。
旁边仇鹤曾经挨了王逸一顿好打,这会儿两腿打颤,生怕他将自己也举起来,退了两步打圆场:“王逸,有话咱们好好说,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下贱绳伎伤了咱们兄弟的和气。”
那姑娘闻言冷冷的看向仇鹤,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逸对吴汝钦讥笑道:“想要做好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轻轻一推,便松开手。
吴汝钦连退好几步,脸色煞白,“我是监生,圣人弟子,怎么能和你个丘八见识?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真是岂有此理!”
旁边仇鹤的脸色也不好了,他也是丘八的儿子。
王逸嗤之以鼻,“监生了不起?早三年我也是了!亏你还说是圣人弟子,入监七八年,《论语》会背几行?‘君子不器’出自哪一篇哪一句?若我是孔圣人,有你这样的弟子,羞也羞愧死了!你还有脸嚷嚷?”
吴汝钦一时语塞,又退了两步,躲到仇鹤身后,“那你记得几行?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