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边却有许多丫鬟婆子走来走去。
有在叶莲柔那儿有一些体面的丫鬟,此时在白露苑外头见着叶纤柔主仆回来的模样,为首的蓝玉常露出那种又怜悯又倨傲的表情,“三姑娘回来了?咱们这里忙着呢,也顾不上给三姑娘行礼,等会儿大姑娘要随王妃去给太妃请安,三姑娘在府里一定要谨守大姑娘教诲,莫要随意走动乱了规矩。”
也有的丫鬟说,“怎么三姑娘竟不用跟着一同去么?”说着那丫鬟便捂着嘴笑。
叶纤柔低着头应了一声,仿佛不敢多说话似的匆匆走了。
虹玉从远处走了来,把说闲话的小丫鬟都打发了,她本该是去三姑娘屋里服侍的,因情势缘故被大姑娘留在了前院,但此时望着三姑娘离开的方向,仍旧微微叹息,心里忖思道,“三姑娘这样的性子,便是谁有心帮忙,只怕成果也有限。”
蓝玉笑道,“走吧,说那些人做什么呢。”
叶纤柔低头一口气沿着墙角走回惯常进出的那个小门,然后从那里走回东跨院自己屋子,小心翼翼把虚笼着藏在袖子里的花赶紧拿出来,幸而没压扁几个。
那些风言风语伤不到她,但黄鹂儿就很难从那种排挤中潇洒,她面色难看,心情沮丧。
叶纤柔见状,明白黄鹂儿性子,也知道劝她没用,就把她指挥的团团转,一会儿叫她取了针线来,兴致勃勃教她怎么攒花串,一会儿又说要洗手洗脸,再不就是喊着口渴,或者肚子饿要吃点心。
忙来忙去,黄鹂儿就只顾为着主子转,倒把方才的不痛快先放下,打算等姑娘休息补觉去了,再来生闷气。
叶纤柔洗了手取了点心,给黄鹂儿嘴里塞了一块,拉着她走到卧室里边,小声笑道,“你猜我方才同那个侍卫都说了什么!”
这句话立刻把黄鹂儿的纠结给扯远了,“哎呀,差点都忘了问了,那人都说什么了,那么长时间,奴婢当时紧张死了。”
叶纤柔就细细把自己与他的一桩交易讲了个明白。
黄鹂儿听了之后,觉得奇怪,“就这点儿话,怎么姑娘说了那么久的时间?”
叶纤柔笑嘻嘻的撩起刘海凑到她面前,“我还把我的疤痕给他看了!”
黄鹂儿几乎要跳起来,“姑娘!姑娘怎么能这样!”
叶纤柔佯作吓了一跳,“我怎么了?”
黄鹂儿焦虑道,“这个怎么能,怎么能给个外人看呢!”好不容易弄了个刘海挡住了,结果先是被大姑娘指使着给那两个讨厌的丫鬟看了,现在又给那个侍卫看!
但是为什么不能看,她说不出来,就是单纯的觉得不好。
叶纤柔看她真的很生气很着急,忙抱着她解释,“他虽然是个侍卫,但也是个男人,你担心我与他往来频繁不好,因此每次我说要去同他说几句话,你就很担心,是不是?”
黄鹂儿恼道,“原来姑娘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叫我着急的!”
叶纤柔轻叹一声,软玉温香地同她耳中吹气,“哪有故意,你看,我把我脸上的伤疤亮了出来叫他看,你说他还会因此对我有邪念吗?”
黄鹂儿迟疑,心道,这可说不准。
叶纤柔以为她明白了,就不多说,但心中难免自鸣得意:他明知自己脸上的不好,最后还愿意为她奔走,那才是她的真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