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锦惊讶极了,这呆瓜前些日子不是说不信她的那番胡话吗?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迅速转过头盯着面带虚色的宫羽凌,心中一切都已明了。
想来是宫羽凌怕她伤心,才扯出了那样的话来哄骗她。也亏得她信了,那呆瓜那么重面子,怎么可能转过那道弯来?转不过来也好,如今这样分离的场面不正是她想看见的吗。
幸好他是个呆瓜,遗憾他只是个呆瓜。
“锦儿啊,当真如傅公子讲的那样?”花夕宴冷不丁地开了口,打破了几个人的无声对峙。
俞卿锦看也不看她,轻哼一声,“是或不是与你有何干系?始作俑者是你,伺机吹风是你,早已明知一切还来问我作甚?让我再难堪一次?”
她大概真的是有股子闷火,一股脑的全都发给了花夕宴。
花夕宴怔住片刻,正襟危坐,神情严肃,指着俞卿锦疾声道:“锦儿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心思狡诈构陷朝亦也就罢了,对待我这样一个长辈你都去诬陷,不愧是俞夫人所生。”
没等俞卿锦去说什么的时候,花夕宴便一摔玉瓷杯,“在这天朝最注重的便是严明吏法,德孝贤淑忠义正凛之气,你哪样做到了?”
“一罪是你不顾姊妹之情加以报复,此谓不义。”
“二罪是你扰乱旁人兄弟之间情谊,此谓不正。”
“三罪是你已有良夫却仍不加检点,此谓不德。”
“四罪是你在正堂之上对长辈无礼,此谓不孝。”
“俞卿锦,可还知罪?”
好一个四罪,通通把她推向深渊。天朝城主最看重这些仁义德孝,看来这花夕宴是偏要置她于死地了。
俞卿锦睥睨着高位上的花夕宴,一字一句道:“我不认。”顿了顿,继而说:“相比这些捕风捉影的罪名,反倒是您这么些年来对亲夫使用蛊术,勾结权势,意欲反叛更加真切些吧?”
“夜皇大人,是臣教子无方,才让她说出这些大逆不道的字眼。”花夕宴故作惊恐地拜了拜夜皇,极度虔诚地拜上再拜,“今日当着夜皇的面,我便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口无遮拦的野丫头。”
夜皇摆了摆手,“且慢,我怎知你们说的话谁真谁假?”
花夕宴像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问话,脸上挂着几分得势的笑,“我自是有她不合规矩的证据,不然也不敢到夜皇大人您面前搬弄。”
俞卿锦近日因为傅寻归心情甚是压抑,今日被如此欺辱她感到心里的拥堵有了个缺口。也好,俞夫人的子嗣不是谁都能来践踏的。
打定主意,她便决定对抗到底。她冷眼瞧着花夕宴,不知她要玩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