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娇软的声音在堂门处响起,真听的人骨子都要化成一滩软水了,纵是素来铁石心肠的宫羽凌,心里也荡起层层涟漪。
俞卿锦不用看都知道,这定是甜腻的苏朝亦。她微微勾起嘴角,似水潋滟的眼里徒增了几分厌恶。
花夕宴看在眼里,蹙起了眉。
“朝亦,她是你的准嫂子,别这么说话。”宫羽凌虽然沉迷那娇软的声音,可他同时也很清醒,怎么能让卿锦受委屈。
苏朝亦水灵灵的眸子瞥了绷着脸的宫羽凌一眼,撅起了嘴巴,柔糯糯地使着娇气:“羽凌哥哥,你怎么对朝亦这么凶啊。”
宫羽凌弯了弯嘴角,无奈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我没凶小朝亦。”继而一顿,神色郑重地说:“但是,卿锦真不是小朝亦你该碰的。你也该知道我能娶到她有多不易,我是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在我们当间的。”
这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反正俞卿锦心头倒是一颤。同时她很快也明白,完婚后宫羽凌未必会放过她。
这世道太平,可这苏府却不太平。得尽早离开,不然迟早会出事。
想到这,俞卿锦轻咳一声,疲惫地垂下眼帘,“羽凌兄长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那碗参汤你喝了吧,我怕我是无福享用了。”
宫羽凌上前走到她的身边,嘴角晕染开宠溺的笑,“我送你回去,好些日子没见着你,想好好陪陪你。”
他转向花夕宴拜过礼,也不顾她阴郁的面色,便带着俞卿锦往旧日的住处走去。
俞卿锦心里当然有自己的盘算,她暂时放下了对傅寻归的念想,开始盘算起以后的日子。不管怎么说,自己日后还得活着。
到了住处,俞卿锦往里瞧了一圈,才几日未归,这里都已经落一层薄薄的灰了。
宫羽凌差人简单收拾过后,两人才进去落座。
俞卿锦在床头墙壁上的暗格中,拿出了俞夫人生前留下的遗物,是一支箫管。她精心的擦拭着,摸索着它精美的纹路。
“这就是传闻中俞夫人号令天下的墨琅箫?”宫羽凌直勾勾地盯着那根箫管,一向冷峻的眸子里徒增了几分炙热。
俞卿锦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宫羽凌,才平静地说:“真品早在下葬时就埋在那里了,这是我仿那根做的赝品。”
宫羽凌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根墨琅箫,点了点头,他倒了一杯茶水一仰而尽,面目之间平添了几许凝重,“近日蛮夷犯我边境,朝中又有贼臣作祟。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不过都是些毛贼人物,掀不了什么大的波浪。”俞卿锦将墨琅箫别在了腰环上,打量着屋子看看还能带走些什么。
宫羽凌的手掌覆在了那只白皙的手上,目光热切且温柔地凝视着她,似是宣誓般道:“不管这世道如何,我都会好好地护着卿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