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卿锦眼里的光亮熄灭了几分,怅然地问:“他可还曾说些什么?”
“他说他不会和苏朝亦成婚,他要开疆破土,建功立业,赚的天下好名声时再来娶你。他说他后来想明白了你是在骗他,他一定会阻止我们完婚。”宫羽凌仍旧没什么表情,摩挲着俞卿锦的流苏衣带,像是在诉说着与他毫不相干的事一样。
俞卿锦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愁容,她低下头,并不言语。
宫羽凌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由得喜上眉梢,“义母让我好好筹备婚宴,好歹你也是苏府大小姐,断然不会委屈了你。”他怜惜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许是方才来的急,怀里还是一片清冷,惹的怀里的人儿缩了缩身子。
“你这是何必呢?从小到大我也只当你是我的义兄。”
“傻卿锦,我得好好保护你啊。不然依义母的性子,你活不久的。等我们成亲后,我带你离开这,之后便放你自由。”宫羽凌愈发用力地抱紧了俞卿锦,似是贪恋她的温暖与清香般把头埋在她的颈处。
俞卿锦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她那一家子,掩不住的厌恶跃然面上。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羽凌兄长,带我回家吧,只是别对他们提起这个园子。这园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东西,这片净土我不想让苏正踏进,他不配。”
“好,兄长带你回家。”
-
苏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气派,不过这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像是朝上官与山中郎,向来都是格格不入。
俞卿锦一袭素衣倒是为这华盛的苏府点缀了些简单素雅的色彩,可依旧搭不上这繁华。
宫羽凌带着她进了上堂,拜见过他的义父义母,便退到一旁。俞卿锦抬起头看向上座的花夕宴与苏正,俯下身行了个礼。
“这锦儿在外漂泊数日,身子骨虚的很。来人,马上给锦儿备一份参汤,好好补补。”花夕宴端正身体,绝艳的脸上浮现着关怀,可她的眼睛始终是冷冰冰的。那是一种寒意,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寒意。
俞卿锦再次行了个礼,“谢过花夫人。”顿了顿,瞧着一旁神色漠然的苏正,继续说:“我爹被您做成傀儡多久了,见着女儿也不说个话。”
花夕宴怜爱地摸了摸苏正鬓角的白发,“都是他自愿的,他当初既然敢娶我,就得担负得起后果。”
俞卿锦轻声笑了起来,她看了看美艳妖媚的花夕宴,丁点儿也看不出她已而立之年,生过孩子的模样。不过自从她嫁进苏府,收养宫羽凌后,便开始独揽大权。明眼人都知道,这苏府不是苏家人的了,早已是花夫人的地盘了。
俞卿锦什么都知道,可她却也什么也做不了。她无能为力,这也算是苏正当年弃下俞夫人的报应吧。
况且花夕宴这些年来勾结权势,她的枝叶早就伸向了这东陆天朝的各个地方。也许,她会成为下一任俞夫人,只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罢了。但又得承认,这些年苏府的上上下下都被她打理的井然有序。
“娘,你怎么让这个晦气的东西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