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喝,刚才便喝了,思量的越多,便越是犹豫踌躇。
晏和呆坐半晌,索性捏了决。将汤药凝成一枚丸药丹,收在玄空袋中,大步出了殿门——这药无论是服还是不服,归续阁里总是要谢一趟的。
礼德礼颜二人连忙跟上。
…
归续阁中,续续药香萦绕,殿中老者静静听着少女叙说隐忧。
末了,才沉吟道:“这药原是服与不服都并不紧要,修行既以道心为贵,便总该问己,不问人,更不该求之于外物。”
“那日之事…你忘却与否也不甚重要,只是我虽替你瞒下此事,但那日你行止狂乱是真,且我观你眼中似有嗜杀之象,恐有碍修为,才有多此一举。”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在不该通透的地方通透,在不该死犟的地方死犟,不知道说你是太聪明,还是太傻。”
…
“世道多变,多留处心眼总是不错的。”晏和乖巧地吐了吐舌头,少见地露出了少年人的神情。
“须知慧极必伤,慧极必伤啊。”丹棱老君好笑地叹气,又道“这几日,潵香池,你可有遇到汲殿下?”
正欲起身的晏和连着打了个趔趄,被身旁礼德扶住,一眼瞟过丹棱老君探寻的眼神,连忙道,“无妨无妨,坐久了伤神,疲了筋骨。”
“那日还是汲殿下制住你的,不然就你那小身板,可不得落下好些病根子,只是云汲也受了不少伤,你若是得空了便去瞧瞧吧。”丹棱负手往殿前走,却发现晏和并没有跟上来,回头发现晏和在背后又打了个趔趄,这下礼德礼颜两人并排搀着了。
“是了,是了。晚辈知道了,得空了,晏和立马去看,告辞,告辞!”晏和逃似地奔离了归续阁。
“现在的年轻人,筋骨不行啊,”丹棱老君揉了揉自己的腿,并不觉得方才久坐有何不适,“还是得补补,补补。”喃喃自语后,带着些许的老当益壮的得意又回去制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