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舒禾在酒吧昏暗的角落坐下开始,路凡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行行行。”陶舒禾从桌上拿起一罐酒,食指勾住拉环,一拉,“我的错,老规矩。”
陶舒禾喝了半罐,将酒放下。
“解释。”路凡环着手,盯着她。
“说了你也不信。”
路凡凑近:“你是不是还没编出合适的理由?赶紧的,别磨磨叽叽像个娘们儿。”
陶舒禾将取下的口罩放在一边,将帽檐又往下压了一些,她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往这边瞟,懒懒开口:“助人为乐。”
“我不信。”
陶舒禾睨了她一眼:“你看。”
“……”路凡白了她一眼,开了一瓶酒大大咧咧和陶舒禾放在桌面的酒碰了一下:“行。”
陶舒禾笑了一下,拿起酒灌了两口。
“干什么突然偷懒出来喝酒。”
路凡摇晃着手里的酒瓶,明显不在状态:“想来就来了呗。”
陶舒禾也没催促,时不时仰头灌几口,没说话。
路凡手里的酒瓶很快见底,她将酒瓶放在桌面,伸手刚碰到酒,就被拦住。
“说就说,动什么手。”
路凡缩回手:“来酒吧喝点酒都不行?”
“等会儿又要我扛你回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陶舒禾将袖子往上拉了拉。
碍手碍脚。
过了半晌才开口:“有事就说,扭扭捏捏不像你的风格。”
“最近……”路凡沉吟了一会儿,“宁子随最近很忙。”
陶舒禾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语气里透着些无奈:“我提醒过你。”
宁家的大少爷,向来桃花不断,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不为人知的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不过路凡倒是犟得像头牛,南墙撞了也不见回头。
是真的爱还是年少时暗恋时间久了突然看见曙光想要紧紧抓住,她自己可能都已经分不清了。
向来强大洒脱的路凡,碰上这些,简直是弄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路凡的声音很轻,“不过,不也没有什么花边新闻了吗?”
路凡转了话头:“你和席二少怎么样了?”
“就那样,”陶舒禾,“挺好的。”
陶舒禾碰了一下她手里的酒瓶,自顾喝了一口,看不出什么情绪。
“傅时礼要回国了。”路凡突然开口,看向她。
“是吗?”
陶舒禾卷翘的睫毛垂着,精致的五官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指尖一下下敲击着酒罐。
“还喝不喝?”
路凡递过去一瓶:“等会儿喝醉了发酒疯你形象不保。”
陶舒禾唇角挑起,眼里透出浅薄的笑意:“放屁。”
“也是,再来十个大老爷们儿都灌不倒你,”路凡笑出声,和她碰了一下,“妖姐牛逼。”
喝了一会儿,路凡放下手里的酒瓶。
“我去一下洗手间。”
“肾虚。”
路凡嗤了一声:“我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别走错了。”
路凡撑着桌面稳了下身子:“怎么可能。”
陶舒禾笑了下,交叠起腿,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和姣好的腿部线条,静静坐在那儿,姿态恣意惑人又带着丝丝难言的冷酷。
“你好,赏脸喝杯酒吗?”
声音很耳熟。
陶舒禾头也不抬,帽檐很低,打下的阴影笼罩了整张脸,喝了好一会儿酒,陶舒禾的声音跟着有些沙哑。
自顾喝着,只见奶白的细肤和翼动的红唇:“不赏。”
那人笑了一声:“真无情,喝一口,就算帮一下哥的忙行不行,那么多兄弟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