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点头,如蒙大赦。
很快,专车就将秦以诺和我送到了韦尔斯利酒店。
开会的人里,有一些是上次的股东,他们似乎在集体质疑秦以诺的决策。我在一旁做记录、递资料,不知不觉竟饿得有些头晕眼花,而一整天只喝了几杯黑咖啡的秦以诺,直到下午也始终没有露出半点疲倦,面色冷静,眸光冰冷,宛若一匹孤狼。
秦氏集团的历史,我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听说二十多年前就已在商界占下了一席之地,但这期间一直没有太显赫的成就,直到近两年,秦以诺这个新总裁上任后,才终于一跃成为市最大的财团,一举收购了十几家中小企业,而这其中,就包括我所在的ss杂志。
看着秦以诺俊逸逼人的侧脸,我越发觉得这人捉摸不透,分明只是二十七八的年龄,面对咄咄逼人的一众老股东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退缩,话虽不多,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令人无从反驳。
用李姐的话说,他似乎比这群老古董更懂得ss今后适合走什么样的路
时间过得很慢,会议开完,天色已变得很暗了。
没讨着好处的股东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很快,会议室里就只余下了我和秦以诺两个人。
“你住哪里?”他问。
这声音沙哑而低沉,好听如大提琴音。
“文庭院,就在东四路和小塘路交汇的地方。”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话说出口,才隐约察觉了什么。
等等,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该不会是要送我回家吧?
“这么晚,这里已经没有车了,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没半点压迫,语气却令人不容回绝。
还好只是司机,可似乎还是有些不妥。
定了定神,我强忍住想要点头的冲动:“不用了,文庭院离这里很近,我自己可以走还有,之前谢谢你送我去酒店,退房的时候有5000块押金,我明天就还给你。”
“你很怕我?”他突然问。
“不不是”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不是怕他,而是怕太容易就沦陷的自己。
扪心自问,我并不是个滥情的人,跟在靳默函身边五年,从未对别的男人动过心,认识秦以诺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脑海中却总会鬼使神差地浮现出他的影子
“你很怕我的司机?”秦以诺又问。
“当然也不是”
“既然不怕我,也不怕司机,那就不要再拒绝。”他站起身,即便已经坐了一整天,身上的西装也依旧笔挺,没有半点褶皱,“把文件收拾一下,先回一趟公司。”
还要回公司吗?
我看向窗外,天早已经黑了,四周安安静静,连车辆过往的声音都没有。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从今天起,你的工作时间会比之前长很多,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我建议你住在公司。”
“公司有宿舍吗?”我狐疑地问。
“顶层有一间卧室。”他道。
顶层?那不就是总裁办公室
虽然知道这只是工作上的需要,但我的脸仍忍不住变得滚烫起来,这一回,就连耳根都烫得出奇:“不不必了。”
他点点头,并未强求。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顾云歆,三顾茅庐的顾,云朵的云,音欠歆。”
或许是出于关心,不想他每天只喝黑咖啡,以至于将身体饿出毛病,我大着胆子问:“秦先生,你明天的早餐吃什么,去公司的路上我可以帮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