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些年虽然一直尊儒尚孔,但还是觉得“兼容并蓄”更适合一些,于是对文化方面的管理稍稍放松了限制。因此,南方一带兴起了红火的神星教。
“神星教有一个领头,原先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后来不知为什么才搞起了这个什么神星教,据说信徒还是挺多的。”宋言清如是说道。
向谨眠点点示意自己知道了,正当两人谈话间,外边有人来通报消息:“小姐,尚老爷回来了!”
她赶忙跟出去,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向木鹳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在狱中待得时间太久,皮肤苍白了许多,也加深了已有的皱纹,头发中夹杂着的白发也更多了,以至于显得更加苍老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向谨眠微微愣了愣,不确定地喊道:“父……父亲?”
向谨眠还不想这个时候坦白自己的身份,向木鹳一直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儿,那么就让他继续这样下去吧,好歹他能把自己当成亲生骨肉。
向木鹳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孩,眉目清秀,一头秀发散落在肩后,出落得如此大方。他突然欣慰地笑了:“你……你还好吧?”
向谨眠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去关心他的大女儿才是,这样的慰问,也轮不到自己。但该回应也要有回应,向谨眠微微欠了欠身:“女儿一切安好。只是……女儿能力有限,向府……”
向木鹳摆摆手,深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所有一切皆如过眼云烟,你也不必有太多执念。”
此番狱中走一遭难不成还让向木鹳想开了不成?向谨眠觉得新奇,这个唯利是图的老父亲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父亲赶紧到房中歇息吧,这些天让您受苦了。”向谨眠搀扶着他,一步步缓慢地走到了向木鹳的书房里。
只一眼,向木鹳就看到自己的密道已经被发现了,书籍有明显被动过得痕迹。他颓然地坐到椅子上,没忍住咳嗽了几声,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唉,不中用了!”
向谨眠安慰道:“怎么会呢?父亲还身体力壮呢。”
向木鹳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有一丝释然:“此番,我不与你争了。只是现在刘家是不是坐地起价,租金连涨?”
“您怎么知道?”向谨眠有一些讶异,原来向木鹳远在狱中表面一无所知,实际上却还是能牢牢把握着当前的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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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
“我说你这个龟儿,为什么就不去读书做官,一天到晚在花街柳巷鬼混!”一只杯子被扔到了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而地上跪着的,正是刘鸿煜。
他倔强地抬着头,以沉默抗争,此生已经发过誓了,再不去做官祸害他人,这官场就是个乌烟瘴气的沼泽,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刘启山被自己的儿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旁站着的是五大三粗的哥哥刘鸿财,他粗眉薄唇,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带着几分精明。他在一旁劝解:“父亲,别生气了,身子要紧。而且,小煜因为那件事不愿意做官就算了。您也知道,他不屑于那些东西。”
刘启山只丢给了他一个威慑的眼神,刘鸿财瞬间闭了嘴,只讷讷地站在一边。
“父亲,官场是留给那些黑心人当的,我不想这样。”刘鸿煜极力地为自己辩解。
刘启山快步走近跪着的儿子,狠狠地盯着他,沙哑的嗓音显得有些阴森:“你以为你就多干净了吗?”
听闻此话,刘鸿煜瞬间抬起头,与父亲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