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被追杀时不小心闯入了十层，发现里面昏暗一片，仅凭着一小盏灯光，我看到上面摆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纸卷，外面裹着一层牛皮纸，上面写着明码标价。”宋言清慢慢走近她，眼中仿佛揉碎了一片星辰，“我知道你难以放下心防，但我想让你知道，清五是可以信任的。”

听到这句话，向谨眠只觉得自己瞬间被看穿，所有的小心思似乎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桌子上，一览无余地羞耻感笼罩在了她的周围，向谨眠的脸色有些难堪。

“你让我想起了我母亲。”宋言清刻意加上了这句话，否则，她可能又觉得自己心思太深，埋不少花花肠子。

听到这句话，向谨眠显然是舒了一口气：“你陪我去逛逛吧。”顿了顿，她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又补了一句：“去乡下吧。我介绍他给你认识。”

“好啊。”宋言清喜好结交朋友，特别是这位为知己而改名的朋友。

宋言清特意雇了内饰舒服的马车，就是为了让向谨眠坐得舒服一些。

一路上颠簸着到了目的地，两人下了马车，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经世学堂的门口，然而门口的立牌已经倒下，院里更是一片狼籍，那些精心搭起的小屋已经倒塌，里面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还有着——已经斑驳发黑的血迹。这说明，这件事已经发生得有些时间了。

“怎么回事？”向谨眠皱起了眉头，走进去四处看了看，忽然想起什么，从宋言清身旁跑开了。

宋言清跟在向谨眠身后，不知道她有何意。直到，向谨眠站在了傅怀森的住处，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忽略跳动的太阳穴，抬起步子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向上回一样，只不过书卷整齐了很多，屋里没有多余的痕迹，傅怀森人也不见了。

他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到底是谁劫持了他？还在学堂里大开杀戒？

“向姑娘！”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向谨眠转过头，看过去，发现正是尽书公主，她快走几步迎过去：“公主，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桃蓁摇摇头：“我今天来是来向傅先生请教问题的，结果就看到这样的景象。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她这才发现向谨眠的身旁还站着宋言清，她玩味地打量了他们几眼，露出几分暧昧的神色，心领神会地冲宋言清挤了挤眼色。

宋言清只是微微一笑。

“所以没有任何线索吗？”向谨眠感到一丝绝望蔓延了上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苦苦追寻前尘的历史，而傅怀森就是那一点点她与过去的联系，现在连这个线索也要消失了，她自己马上要坠入大海，所有虚无和迷惘顷刻间涌了上来。

“其实……我只看到了这个标志。”桃蓁领着他们走到傅怀森的书桌上。

两人定睛一看，上面赫然是一个红色的五芒星。

“神星教？”宋言清紧皱眉头，“他们怎么也跟着掺合了起来？看来，皇帝这几年对宗教的放松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