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夏抬眼望了望时依,她依旧是那副冰冷孤清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半分心机深重的模样?
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算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她而质疑时依?
敛去目光,宗夏叹息一声,声音虚弱充满无奈,“我没什么可说的”
她自己都承认了,老爷子自然也不会再多生是非,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审问自己孙媳妇有没有在外勾搭男人也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情。
宗夏被送去禁闭室面壁思过,既然还是沈家的人,自然要按沈家的家规来处置。至于其他,得等到沈月苍回来了再论定夺。
禁闭室没有窗户,仅仅有一个位置很高的出气口,房里一张桌椅一张床,简单得一目了然。
从出气口的微光看去,微红之中透着一丝橙黄,外面现在应该将近黄昏。
屋子里没有表,没有灯,漆黑一片,静得连自己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她却没时间觉得无聊,因为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拿走手镯,遇到时依,镯子被偷,再到后来一连串针对她的质疑,既像是人设计好的,又像是巧合。如果可以的话,她情愿相信后者。
紧闭的铁门发出吱呀声响,被人从外面打开,宗夏有些慌张的抬起埋在膝盖里的头,朝外面的人看去,心里一个劲的打鼓会不会是沈月苍?会不会?会不会?
她被关在这里将近半天,也不是没有想过如何面对沈月苍,想着他是会相信她还是相信时依,想着他看到那些照片会不会暴走,想着他会不会用厌恶的目光看向自己,冷厉的声音说“你居然是这种人”
门外微弱的亮光在她习惯了黑暗的眼中看来和阳光一样灿烂炫目,一个纤小的身影缓缓走进来,那小小的身高却绝对不是沈月苍。
“夏姐姐?我跑过来看你啦”耳边传来的是沈晓可的声音,脆脆甜甜的,还未到变声期的他听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
宗夏张嘴想说话,只觉得嗓子一阵干涩,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嗽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有些阴森恐怖。
沈晓可反手关上门,一手提着个铁盒子,另一只手中竟然举着一小截蜡烛,也不知他从哪里翻出来的。
“这个香草蛋糕是我托厨房的婉姐姐帮忙做的,我最喜欢吃了,给你尝尝。”小家伙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盘腿在宗夏面前坐好。
放蜡烛的时候因为不熟练,把蜡油滴到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指上,疼的龇牙咧嘴。
宗夏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伸出手去帮忙,这才算是放好。
“晓可你怎么会过来的?爷爷不是说不准人进来看我吗?”
“我当然是偷跑来的咯!不过你放心,门卫哥哥看我可爱不会告诉爷爷的。”他拨了拨额前的发丝,得意洋洋道。
“你是不是觉得姐姐一个人很孤独才过来的啊?”
“对呀对呀”小家伙狂点头不止,他才不会告诉她,自己只是想过来看她的落魄下场幸灾乐祸呢!
不过看着她变成现在这样,心里却隐约愧疚起来。
他原本只是喜欢恶作剧打算看个热闹的,谁知道后事会演变成捉奸的剧情,虽然这一切跟他栽赃陷害没有太大关系,但还是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小家伙不由得好奇起来,“夏姐姐,你是不是真的跟外面的男人有一腿啊?”
有一腿?小崽子跟哪学来的词汇
宗夏满脸黑线,“我才没有呢!”
沈晓可摸着下巴思考,“好吧,我相信你。”然后继续泼冷水,“不过光我相信你也没什么用”
宗夏狠狠地叹息,虽然这个小家伙有时候语出惊人,却总是说的很有道理。
两个人一起拆开了蛋糕分着吃,蛋糕香气扑鼻,色泽诱人,只吃过早饭的宗夏狼吞虎咽,看得晓可一愣一愣的,也把自己那块让给了她。
身后铁门再一次被打开,沈晓可误以为自己偷跑来的事情被发现了,吓得一动不敢动。门外背光而立的高大身影打量了屋内一番,缓缓走了进来。
“晓可,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