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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黎玲从医生那里回来,走到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时,透过门上的透明玻璃朝里看了一眼,拧着门把的手忽然顿住。    病房里,两兄妹抱在一起哭。  姜忆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姜旭有意识地拍着她的背。    她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姜旭也是。    他哭着,眼泪糊了一脸。  他抱着姜忆,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磁性,带着浓浓的鼻音。    “对不起,是我不好。”  “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些痛苦。”    “对不起…”    姜旭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沾湿,姜忆小小一个,埋在他怀里,显得极其可怜。  他偷偷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在姜忆说出对不起的那瞬间,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掉眼泪。  而且还是男孩子,总觉得掉眼泪有点太懦弱了。    姜忆在他衣服上擦掉泪花,一直摇头,说话断断续续的,想要控制情绪却又没办法控制。    她说:“我是…跟自己过不去…”她的鼻音浓重,压着衣服,更添了一分浓音。  她说:“你继续滑冰吧。”  “我想看你继续滑冰,哥哥。”    手臂一顿,脸上闪过错愕的眼神,姜旭愣在原地。  两年,从意外发生到现在七百多天的日日夜夜,她在也没有叫他过一声哥哥。  可就在刚刚,她说对不起,她叫他哥哥。    姜旭第一次觉得活着很不真切,仿佛过去那些记忆都是假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意外,没有痛苦,没有愧疚。    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黎玲站在门外,欣慰,感动,也高兴,她默默抹了抹眼角的泪。    *    第一天的步伐考试结束之后,蒋阔抱着樊颂,在冰场出口哭得梨花带雨,惹得旁人侧目。    樊颂觉得难为情,嫌弃地拍拍他的肩,“你干嘛?”  蒋阔摇摇头,揽着她的胳膊,把人扶到观众席。    樊颂很累,一直在大口喘气。  蒋阔把温水递过去,樊颂倒在座位的靠背上休息。    她太累了,腰酸背痛,膝盖痛,手肘也痛,从来没有哪次滑完这么累过。  樊颂想拧开水杯,结果试了两次,手指根本使不上力气。    蒋阔接过水杯,拧开以后才给她递过去。  在座位上休息了好一会,樊颂才不像之前那么喘。    蒋阔给佟冬冬发完短信,抬头对樊颂说:“我们等下去医院检查一下。”  樊颂摇头:“不用。”    “怎么不用,你自己是没看到你刚才的样子,那还是人样吗?!”蒋阔声音一下就尖锐起来,“你要是不跟我去,我马上给干爹打电话!”    “蒋阔!”樊颂皱眉,她这个样子,当然不能被樊江知道。  “那就去医院检查一下,拍个片子看看。”    “我只是撞到了膝盖,没什么大问题。以前这种事常有,我有经验。”樊颂解释。  “经验不代表事实。”蒋阔不答应,“必须去。”    或许是弟弟的原因,蒋阔在樊颂面前很少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今天好像是第一次。  樊颂不想去医院,因为害怕。    明天有自由滑的考试,她不想还未上阵,身体和心理都败下阵来,尤其是心理。  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更多的认为自己是膝盖肿痛,手肘肿痛,体力跟不上。    但她的心理素质还是好的。  而如果检查,一旦有任何偏差,她恐怕过不了心理这关。  那明天还考什么考?  况且,就她的经验来看,这点撞伤真的不算什么。    “我去药店买点跌打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这么麻烦。”樊颂说。  “姐!”    “我去换衣服。”说完,樊颂提起袋子,朝洗手间走,动了两步,又停下,转身低头,严肃地望着蒋阔,“你要是敢告诉我爸,以后就不要叫我姐姐。”    蒋阔愣在原地,恼火地揪着头发。  樊颂很倔,说一不二,他从小就知道。  她也够狠,尤其对自己。  她把事情总是做的很绝,永远不给自己留后路。    蒋阔第一次觉得她可怕。  可她明明,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    当晚回家,樊颂洗了澡,拿出药膏喷在膝盖和手肘上。  床边的铃声响起,樊颂拿起手机一看,眼皮忽然颤了一下。    姜旭似乎很疲惫,声音很哑很低,像是沉重的大提琴音。    他告诉她姜忆的情况,因为需要在医院照顾她,所以没能赶来看她测试。    樊颂勾勾嘴角,说:“没关系,就算赶来了我也比完了啊。你们俩没事就好,忆忆没哭呢,很棒很坚强啊,一般这种时候小孩子都吓得哭的。”    姜旭没有接着聊姜忆,而是问她的伤势,有没有去医院检查。  樊颂说:“没什么大问题,擦点药就好了,放心吧,就是一点小撞伤,不碍事。”    姜旭吸吸鼻子,问:“你明天几点开始啊?”  樊颂说:“上午九点。”  姜旭说:“我明天一定过来给你助威。”    他的声音通过细细的电流传进她的耳膜里,每一句,每一字,都带着他特有的温柔和关心。  樊颂忍不住提高音量,他说话时的每个小细节都被不断放大。  真好听呢,他的声音。樊颂想。    莫名其妙地,乌云好像散了一半。  睡觉时,她祈祷,明天早上一起来,就会好的。    自由滑测试在上午,樊颂抽到顺序靠前。  她很早就去了场馆,测试有五分钟的冰上练习时间,樊颂抓紧机会寻找感觉,但也不敢耗费太多体力,只是适应一下冰面。    她换了一件非常好看的考斯滕,暗红色的短裙,锁骨处镂空设计,她本来就白,衬得更美。  练习时她一直在深呼吸,似乎很紧张,但又不得不压下这种担忧。    试跳3A的时候空成了一周,她双手耷在腰间,滑到角落,手掌附上膝盖。  很多时候,生活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今早起来,她的膝盖不仅没有消肿,反而有更肿的趋势,不但如此,之前受伤的右脚踝开始隐隐作痛。  这种讯号非常危险。    樊颂跺了跺冰,直起身来重新滑行。  蒋阔坐在观众席,担忧地望着冰场上的那抹身影。    手机震动,他掏出来看,是姜旭。  电话接通,姜旭问他坐在哪里,找了一圈,佟冬冬看到他,拍拍姜旭的肩,牵着他的手走到蒋阔身边。    蒋阔抬起头,看看佟冬冬,在看看他身边的大白熊,疑惑:“生姜小弟呢?你俩没一起?”  佟冬冬笑得一脸神秘,坐到他旁边。  蒋阔丈二摸不着头脑,倒是看到大白朝他挥了挥手。    脑子里灯泡一亮,蒋阔指着大白,嘴巴惊讶地可以吞下几个鸡蛋,“生姜?!”  大白朝他比了一个心。    “哇,我服了。”蒋阔笑,“好端端的你装什么大白!”  “因为喜欢咯。”因为穿着厚重的玩偶服装,姜旭说话得很大声才能传出来。    他摘下头套,朝蒋阔挑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冰场试练结束。  樊颂第二个上场。    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要放轻松,一定不能有心理负担。  只是两分零三十秒而已,很快就能过去。    虽然一直强迫自己这样想,但她也会忍不住的想到,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如果跳跃跨掉了,自由滑过不了怎么办。  过不了的话,就没办法参加新赛季的全国青年组比赛。  不行,不可以,她想要参加这种级别的赛事,就必须过七级。  不能失误,不能输。    可越是这样想,她越觉得焦虑痛苦,脑子乱糟糟的,毫无头绪。  这样不好,不能这样,不要再想了!不要再随便做假设了!  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樊颂听到广播念起自己的名字。    她滑到冰上,深呼吸,摆好姿势。    这一瞬,天地都是虚无,只有她才是真实。  背景的冰雪白,她如同一朵嗜血玫瑰,极富魅力,翩翩起舞。    测试开始之前,姜旭戴上大白的头套,站在正对她的看台上,手里举着一个鲜红的banner,上面写着——颂颂加油  这是他们仨刚才写的,蒋阔画画,姜旭写字,白底红字,极其显眼。    佟冬冬和蒋阔也跑到姜旭身边,给她加油给她助威。  音乐响起的那瞬,她只一抬下巴,就看见了他。  是她认为最可爱的大白,是能给她温暖和感动的大白。    樊颂,闭上眼,别怕。  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音乐声响,她开始舞动。  步伐优美,衔接自然。    二十秒时,她迎来第一个A跳。  七级自由滑要求的是2A,但是如果她能跳出3A,这当然更好。  她准备起跳的那一瞬间,姜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冰刀划过冰面的声音清晰深刻,唰的一声,断了。  第一个A跳,摔倒。嘭的一声,她撞到了挡板。    蒋阔率先叫出声来,吓得心脏漏跳一拍。    樊颂很快爬起来,跟上音乐,大一字,转三步伐之后,又迎来了一个跳跃。  2Lo和2Lo连跳,第一个跳跃过了,蒋阔还来不及高兴,第二个跳跃又摔倒。    蒋阔忽然后悔了,他不应该来看她考试,这比昨天的表演还让人难受,让人忍不住想哭。  这套自由滑音乐明明是轻盈的,却带着淡淡的悲伤,跃跃欲试,又不得不被现实打败的悲壮。  下一个跳跃时,蒋阔转过身,他不敢再看。    后来,姜旭回想过很多次今天的场景。  到底为什么偏偏对她,有这么强烈的,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感情?    星河流转,时光荏苒,  他想,或许就是那一摔,莫名其妙地摔到他心里去了。    *    那天,樊颂遭遇了花滑表演以来最大的滑铁卢。  包括阿克塞尔以内的三种两周跳统统摔倒,只跳出一个足周却扶冰的3T,联合旋转转到最后没有力气,圈数差强人意。    她最后以一个优美而悲壮的贝尔曼结束。  音乐停止的那秒,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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