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彦肩膀脖子吊着白色粗布一圈,粗布下端挂着左臂,像是被打断了。
只余下右臂能正常使用,正蹲在一处渔家前对着几大箩筐的鱼挑挑拣拣。
那渔摊摊主生意人,哔话多,说着说着,丁彦不耐烦了,恼怒一声:
“行了行了!别卖惨了!老子堂堂一捕头,还能像那泼皮无赖一般白拿你东西不成?!”
司澄正走着,四处环顾。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嗓音,转头一看。
哟!丁捕头。
想了想,于是走上前打招呼:
“丁捕头?许久不见。呃,你这手...”
丁彦闻言偏头,见是司澄,脸上恼怒瞬消,一张黝黑粗脸宛如老菊花绽放:
“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司兄弟。我这手...嗐别提了!前些日子不是办那差嘛,不小心被狗怼了几口,折了。”
啊这...
被狗咬的,还折了?
什么大户人家养的狗啊,这也忒猛了。
丁彦起身后,不由分说就用那带着鱼鲜的右手,一把揽住稍稍愣了一下神的司澄:
“走走走,咱上茶楼坐坐!”
鱼摊老板见刚才这挑了小半筐鱼的差爷还没给钱拿鱼就走人,端的是生意没做成啊,急的大喊:
“官爷?官爷!鱼!您的鱼啊!”
可惜他不知道丁彦见着司澄,事关那画皮尸鬼一案的话痨瘾就犯了,哪还顾得上几条鱼。
...
不多时。
河里坊文武大街一角茶楼。
堂中那老瞎子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武痴月下斩大魔,文星踏浪破妖邪”的故事。
这类神魔志异,情节离奇神秘,紧张又刺激,老百姓爱听。
老瞎子又是老手,一张伶俐嘴能把死的说活,节奏那是把握得死死的。
抑扬顿挫,有声有色,引得一堆听客纷纷拍手叫好,铜板当啷当啷一个接着一个丢进他身前的一破锣里。
正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热闹堂间,适合聊骚。
司澄便正襟危坐,于一个无人注意的小角落,听着眼前丁彦压抑着声息一顿吹得天花乱坠。
搞得好像降妖除魔一半是他的功劳似的。
听着听着,凑一凑,司澄也总算是解开了心头些许疑惑:
原来画皮尸鬼一案早早就已经被高人顺手解决了。
后来那只画皮尸鬼别说是挫骨了,估计连灰都被那高人顺手扬了。
当听闻是镇魔司的高级力量亲自到宛城斩妖除魔,不仅丁彦一脸羡慕,连着司澄也不禁漏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
大丈夫生于世,不外如此。
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追最烈的小娘子...这条划掉,斩最烈的妖魔。
不过问题来了,连着出现两只画皮尸鬼,皆扮做如花样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