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陷入沉寂,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走廊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月光透窗而入,封雩就半靠在窗旁,身形一半被光亮笼罩着,一半却陷在阴影里。
“你刚刚说什么?”
谢尧宁将那半掩在阴影中的人直直盯着,明明那句话如此清晰深刻,却偏偏又自欺欺人地问了一遍。
这二十几载,他也曾经瞒着谢衍私下寻找过谢尧堔的踪迹,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谢衍就是再思念成疾又如何,终究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时间足够帮他解决所有问题。
封雩看了他一眼,很快撇开了视线,再开口已是声色如霜。
“我说过,今晚终究还没有过去,一切从未有定局。”
“他明明已经放弃寻找之前失散的孩子。”
“为什么就认定是放弃,而不是已经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寻找?”
“……”
“也对,他总要防着。”
防着?
这二十几载人生,如封雩所说,谢衍确实从未有一刻当个称职的父亲,他也从未有一刻,感受过丝毫的父爱。
手心手背,为何如此偏心。
封雩不欲再逗留,便看向江成,“还去不去?”
“改日吧。”
江成就是脸皮再厚,当下也无脸再面对封雩。
那两位同谢尧宁交好的老总和江成一起离开了,封雩停步,打算回宴客厅去。
“谢尧堔。”
多么陌生的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