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皱眉:“怨我?”
束顷叫道:“呀呀呀,别动被动,小心给画丑了。”
清歌叹气,只好不动。一动也不动,比他还紧张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良久,束顷才直起身子,端详会儿她的脸后,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原来我还是挺有梳妆天赋的。娘子若是不嫌弃,为夫每日都与娘子描眉可好?”
清歌仔细看了会儿,确认无恙后,戏谑道:“每日都由你动手,怕是不能出门了。”
束顷低声一笑。随后,节骨分明的手在梳妆盒里挑拣,选中一流苏簪在清歌头上比划一番后,把它没入发髻之中。
“差不多了。眦竹,备车。”
眦竹,束顷的贴身小厮兼护卫。此人性格不怎样,听名字就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再给他单字竹,无非就是束顷想他在睚眦必报的基础上能有点君子的高尚情操,但,效果不如何,眦竹把以前欺负过他的,全部教训了回去,或光明正大,或暗使阴招,手段如何他不在乎。
让他报复回去的事情小到别人不小心踩他一脚,他也会踩回去两脚。虽然眦竹性格一般,但对束顷是极为忠心。
门外的眦竹恭敬的朝里面抱拳作揖:“是,殿下。”
此时宫里,张灯结彩,其乐融融。贵族皇孙们已经出游回来,留下几个高官在那里陪将士过中秋,就算了事,其余人便回皇宫,真正的中秋夜宴才刚刚开始。
玉盘珍羞鱼贯而入,大殿中央,歌舞升平。
这些官宦们,有家眷的带家眷,没家眷的便同旁边一样孤独的同僚一边谈天说地,一边看殿中的美艳舞姬。被管的紧的,只能喝面前的酒,眼睛都不敢往台上瞧。今夜,是欢乐放纵之夜。
桉栎国的皇上约四十,神采奕奕,肚子上有一小圈肉,但不影响其尊容。皇后端坐在他旁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是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模样。
“二皇子到——”
门口太监拉长尾音。
清歌以素纱遮面,被束顷牵着往位置上走。两人来的这般迟,束顷也没想先去同这位桉栎国的皇上请罪。
皇后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有些意味不明。
皇上佯装沉下脸,道:“束顷,越发的没规矩,来这么迟,让满朝文武皆等你们夫妻二人。”
束顷已坐在位置上,一边给清歌看菜,一边不在意的回道:“没规矩也是不一天了。若是要罚,便早些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