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挑衅味儿十足啊,只可惜对象弄错了。钟自在盯了程莹半响,笑笑,点点头郑重的道:“但愿程小姐喜欢的就是想要的。”
程莹的脸上露出了个迷人的笑容,道:“姐姐这话说得矛盾了,喜欢的又怎么会是不想要的呢。”
说着,她扬了扬手中拿到的蜜豆糕,满面笑容的道:“谢谢姐姐,我先回房间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儿诚意,说罢施施然然的走了。
钟自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片淡漠,倒了一杯水喝下,窝到沙发里开始看电视。
晚些时候干洗的衣服送回来,钟自在将秦谨的大衣拿出来,然后送到楼上。
其实她也不知道秦谨在不在,只是去碰碰运气。谁知道刚敲了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开门的是个陌生男子,手中拿着文件。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钟自在手中的大衣,微笑着道:“秦总在里面,里面请。”
钟自在本是想将大衣递给他了事的,谁知道刚露出了个笑容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就直接往外走去。
钟自在摸了摸鼻子,拿着大衣进了门。房间里有些冷清,钟自在走了几步就见秦谨窝在沙发中一手捂住额头一手在翻看着什么。
大抵是因为没出门,他穿得极其休闲。一件浅灰色的恤,同色休闲长裤,窝在白色的沙发中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儿人气。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嘶哑着声音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钟自在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还放了个纸篓,里面已经丢了好些纸巾。
没听到回话,他也没抬头,而是接着又道:“倒杯水过来,稍微烫一点儿的。”
钟自在本是不想倒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抿抿唇,兑了一杯七分烫的水,然后放到了秦谨的面前。
感冒了的脑子昏昏沉沉的,直到看到握住杯子白皙的手,秦谨才意识到进来的人不是付涛。
他抬起头,看到是钟自在也不惊讶。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大衣,端起水杯开始喝水,然后示意钟自在将大衣放在一边。
尽管脚边的纸篓很有损他的形象,他好像也没有半点儿遮掩的意思,坦荡荡得很。
过去已经是过去,钟自在其实很想就那天落水的事说句谢谢,可话到了喉咙口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
秦谨倒是淡然得很,喝了小半杯水将杯子放下,这才咳了一声,道:“坐吧,我正好有点儿事情和你谈谈。”
说着,他也不看钟自在,然后皱着眉头将面前的药片拿起。
钟自在本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好谈的,可看到他拿起药片那样儿,幸灾乐祸的坐了下来。
这位冷冰冰连笑都很少露出的秦大少,也有很孩子气的一面,非常讨厌吃药。以前就这样,病得严重了,宁愿去医院挂掉水,也绝对不会碰任何的药片。
不过他这次没有让钟自在看太久的戏,很快就皱着眉头将药片全吞了下去,喝水咽下,放下杯子,嘶哑着声音道:“小区那边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楼上的住户忘记关水龙头,水浸到楼下了,让你过去看看谈谈赔偿问题。你电话打不通,打到我这边来了。”
他一开始说的时候钟自在是稀里糊涂的,这下才知道他说的小区,是指的华东大学旁边的韵和小区。房子,也就是他走的时候给她的一套小公寓。
钟自在的脸色变了变,随即站了起来,嗤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谢谢秦总操心了。”
那套房子,完全就是钟自在的痛处。那么几年了,她去的次数寥寥可数。除去最开始去里面砸东西发泄,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更不知道,小区物业处留有秦谨的号码。
她有时候是个固执且执拗的人,最后一次决裂之后,她就再未拨打过那个曾经熟悉到闭上眼都能摁出来的号码。
钟自在其实挺想镇定的,可那种钻心刺骨的寒冷却从心底升起,仿若她努力遗忘的所有伤痛,都只是发生在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