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 新换的包间很温馨,四处布置得花团锦簇,我和离墨对面落窗而坐,十楼,能看见北京美丽的夜景,真好。 离墨不能吃辣,我点了鸳鸯锅底。 点菜的时候,我们桌旁来了一位穿旗袍戴白手套的美丽女郎,她殷勤地向离墨推荐店里的菜品和酒水,完全当我不存在,离墨翻了翻然后连人带单子推给我,绅士对女郎说道:“她请客,她点。” 女郎朝离墨笑了笑,走来我身边,但眼珠子却落在他身上。 我没听她的,她给我推荐的都太贵,我按自己的喜好和离墨曾经的喜好点了几份,点完菜,女郎问我需不需要酒,我摇头,女郎又转战离墨,他倒是很给女郎面子,点了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我暗暗吐了吐舌,女郎看上去高兴得不得了,一直在我们旁边候着,我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旁边站人,那让人感觉很怪,难以下咽。 “怎么,不好吃?”离墨小口抿着红酒看向我。 “还行。”我说。 “要求忒高了点。” 我看着他,“你要求低你怎么不动筷呀?” “我有酒就行。” “早说吗,买一瓶酒带病房喝不得了,还大老远跑来。”我小声抱怨道。 离墨看着我笑了笑,“不是你要吃的么?” 谈话被堵死。 一晚上,他基本上没怎么动筷子,红酒倒喝了不少,烟抽不少,一个人吃东西特没劲,再加上旁边还忤一美女,没吃多少,我也没心思再吃下去,放下筷子,我指着他右手边红酒,“给我也来点。” 离墨摇头,“刚刚别人问你,你说你不要的。” 我气结,双手撑着脸,望着窗外,“那你喝吧,不够又点。” “你确定?” 我哼了声。 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只见一公子哥提着一瓶洋酒进来,“北总,听下面人说你订了位,所以赶过来。” 女郎叫了声华总。 离墨站起来,笑着与那人握手寒暄,“华少太客气。” 公子哥边给离墨倒酒边问,“最近都不见你和小阳哥出来玩,忙些什么?” 离墨接过酒杯,“家里有些事。” “小嫂子管得......”公子哥突然收住口,因为他终于看见我,“这位是?” 被点名,我站起来,笑了笑,“你好。” 公子哥眼睛一亮,“哟,是小嫂子吧,这么靓,难怪北总不肯出来玩,换我我也不出来。” “不是不是。”我知道公子哥把我误认成离墨未婚妻,忙出言解释道,“我叫夏清歌,是......” 离墨很不爽地打断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小声复制道:“让你说话了吗?” 离墨突然冷脸,“再说一遍。” 莫名其妙,“说就说。” 公子哥很有眼力,见苗头不好,忙笑着打圆场,“来,北总,夏小姐,我敬你们。” 离墨阻止公子哥给我倒酒,“她不喝酒。” “我怎么不喝。”我接下公子歌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哥讪讪,和离墨谈了几句生意上的事,走了,出门前还让我们不要客气,今晚都记他账上,离墨说不用然后指着我今晚她请客,让公子哥不用打人情折,意思该怎么宰怎么宰。 公子哥一走,这饭也吃不下去,我和离墨也先后出门。 结账的时候,拿着消费清单,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我的那个天,一顿火锅,竟能吃出六位数,在这里,我必须得申明一下,以前我是个特大气的人,对金钱属于没什么概念的人,但现羞于囊中羞涩。 离墨拿手肘拐我一下,“愣着干吗,给钱走人。” 北离墨 我没有让姑娘买单的习惯,特别是我的姑娘,可今晚这顿饭吃得我实在憋屈难受,所以必须让她的钱包狠狠受损,谁让她那么积极在外人面前和我撇清关系,谁准她喝酒,谁准她呕我。 “小姐,请问你是付现还是刷卡?”收银小妹的双手伸出柜台想要接小歌手上的卡,小歌脸红红的,指着银行卡跟我摇头,我问她是不是忘记密码了?她连耳朵根子红了,说没有。 “密码没忘,很好,我到外面等你。”说完,我假装转身往门外走。 “离墨。”衣角被攥住。 糯糯的一声,特没出息的,心里一下不憋屈不难受了,真的,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也许只有深深爱过的人才能体会。 “我没那么多。” 突的,我的心脏因这句极小声的“我没那么多”而深深刺痛,金钱在我眼里它从来都不是问题,我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日子的,不是说要住别墅开豪车穿名牌么,不是要挣很多钱让她们老夏家恢复昔日光彩么。 我又开始恨她,恨她过得不好。 结完账,我快速离开火锅店。 “离墨,你等等我。” 我头也没回地说,“和我保持三米远,不许和我说话,现在我不想说话。” “钱,我会还你的。” 我没说话,加快步子往前走。 “真的。” ...... “不骗你。” ...... “离墨。” 我停了一秒,然后大步折身,疯了似的捏着她的肩头,“你他妈骗我还少啊,还,要还现在就还,把那三年吃我的住我的一并还了,快点,拿来。” “离墨。” “不准哭,我他妈最烦你哭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个屁,我他妈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你不要讨厌我,那年......” 我狠狠打断她,“不许给我提那年,钱还我走人,我的钱只给我老婆用,你不是,知不知道?” “我知道。” 知道个屁,我气得要死,点了支烟,抽完,又抬头望了阵黑不溜秋的天,等气挥散些,我让她把工资卡身份证统统交出来,她瞪着一双明亮闪烁的眼睛问我要身份证干吗,我说怕你欠款潜逃,她说我不会,我说会,你会,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会再相信你,身份证工资卡到手,我又问她要户口本,她说在家里,我说好,伸手打辆车,把她和我一起塞进去,我不会给她一丝离开的机会,我确定我爱她,但这一次必须得她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