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舒轻声提醒:“是在别院照顾我的丫鬟。”
她身子忽然一轻,眨眼间已经离开了温暖的怀抱,躺在了床上。
“你”
祁进扯开被子替她盖上,伸手轻抚她的额间,眼底流露的柔情几乎将她溺毙:“乖,我去去就回。”
容宛舒看着他提着角落的缨枪大步离去的背影,神思逐渐清明,心底不由疑惑起来,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她哭了许久,眼睛又红又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祁进这一去,直至天亮还未归。
守在寝室门外的丫鬟,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以为是五少爷起床了,端着铜盆进屋伺候。
丫鬟绕过屏风,一眼看见坐在床上拥被而坐的美人,惊得手里的铜盆险些甩出去。
“容、容姑娘,奴婢青环。”
好歹是二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很快就平静下来,调整出一张笑脸相迎。
美人神色慵懒,淡淡吩咐道:“替我寻一件衣服来。”
青环面上应是,心里震惊极了,真没想到,五少爷人看着冷,竟然如此勇猛!连衣衫都撕坏了。
她出了门往西厢房走,在路上碰见脚步匆匆的夏婧。
夏婧自然也认出了昨夜来请人的青环,开口唤她:“青环,你这是去哪儿?我家姑娘醒了吗?”
“夏姐姐。”青环道,“容姑娘吩咐我到厢房里取衣衫。”
取衣衫?夏婧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容姑娘要搬去与将军同住了吗?”
好快呀!
青环忙否认:“不是不是,夏姐姐你误会了。是姑娘的衣衫被扯坏了,吩咐我来取一件呢。”
夏婧:“”
将军好生勇猛!好生威武!
两位在路上谈话的丫鬟并未故意压低声音,一时忘记了路上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
没过多久,整个义清苑都知道昨夜容姑娘在他们五少爷房中的事,私下里,把五少爷如何急躁扯坏容姑娘衣衫的事传得绘声绘色。
义清苑传遍了,意味着整个祁府都知晓了。
二夫人接连摔坏了几套茶盏,痛心疾首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之前怎么跟我说的,说什么不喜欢,让我放心,他这么做自有他的缘由。
有什么缘由?不就是色欲熏心,看那个小妖精漂亮!”
屋里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心里盼着程嬷嬷能说上一两句,消一消二夫人的怒火。
程嬷嬷不敢吭声,二夫人如此生气,万一说不好,被迁怒了可不是说着玩的。
“程嬷嬷,你说!五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被点了名的程嬷嬷再做不了乌龟,尽量捡着好听的说:“兴许、兴许是五少爷喝醉了酒,把容姑娘认错成了旁人,或者是容姑娘趁着五少爷醉酒,故意勾引的!”
二夫人抓住了最后一句话。
没错,他的儿子是南阳的威武大将军,怎么会色欲熏心,肯定是那个女人故意勾引的!
她咬牙道:“这个狐媚子!竟敢如此不安分,来人!去义清苑把人给我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