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出一千元,怎么样?”郑建一下子急了,竟然要出大价钱。
“不卖不卖,再说你有这么多钱,啥狗还买不到啊。”我说。
“哎,你不知道,我的那些狗,都中看不中用,根本没有你的黄毛厉害,这次还因为这件事,我父亲大发脾气,不但卖掉了我所有的狗,谁问起来还都说我被咬死了,小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你必须得把你的狗卖给我。”郑建开始晓我以情,动我以理。
听了郑建的话我心中不由失笑,原来镇长说郑建已经死了是这么回事,他不让校长追查此事,一定是不想让事情继续闹大,这样肯定会影响他的面子,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我无奈一笑,转身离开。
“哎,小子!你要想通了,一定要带着黄毛来找我啊。”郑建追了几步,在我身后大喊。
郑建的话我没有听到,我的思绪一下子就到了那无头死骑的身上。他到底是谁,我能感觉到,他是冲着我来的,至少他的到来与我脱不了关系。
“瓜娃!”我来到收粮站的门口时,父亲正好拉着空驴车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百元大票,黑色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瓜娃,走,我们下馆子吃肉去。”父亲拉着我就走。
那天不是市集,所以餐馆里人几乎没人,父亲进去后要了两斤熟牛肉,然后出去安顿毛驴去了,防止我们吃饭时它乱跑。
餐馆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头发油油腻腻的,围着的围裙更加油腻,她拿出一块煮熟的牛肉摆在案板上,然后用菜刀一下一下的剁着。
我忽然发现整个餐馆里只有那剁肉的声音,竟然在没有一点其他的杂音,缓缓的听着有些怪异。
我忍不住的向那女人看去,发现她的眼睛盯着剁肉的案板,剁肉的动作一直缓缓进行着。我只看了一会,那女人的头忽然硬直的一转,向我看来,我看到她的眼睛后,心差点都惊了出来,她的眼中竟然全无眼白。
我强压心中的恐惧,强迫自己回过头,不断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我装作若无其事,提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水,但我还是用余光监视着她。
那女人忽然拿着菜刀向我走了过来,同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阵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我的手,还我的手你们全是屠夫还我的手”
我猛然一转头,发现那女人的头早没有了,她拿着菜刀疯狂的向我的手臂砍了下来,我情急之下,跳下凳子钻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那女人挥舞着菜刀追着我乱砍。我看着血迹斑斑的菜刀,心都快跳了出来,我一直利用桌子,躲避着那疯狂的女人。
“你住手!”我忽然听见一声大喝,接着我看见父亲冲了进来,那女人忽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像是晕倒了。
我捂着胸口,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我慢慢抚着桌子,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瓜娃,你没啥事吧。”父亲夺过那女人的菜刀,就跑过来关切的问我。
我慢慢的摇了摇头,发现那女人躺在地上,脸色异常的苍白。
“你们全是屠夫!”这句话在我耳边不断的响起。她说的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那女人明显被那无头骑士俯身,难道那个无头骑士的死与父亲有关?不然它为啥会说我们都是屠夫?这件事太过唐突,也太过诡异,我根本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大大,你有没有杀过人啊?”在回家的路上,我忽然问了这句话。
从那天发生的事情,父亲也看出问题了,父亲也知道,我能看见他看不到的一些东西,所以对我问的那句话,也没有奇怪,父亲呵呵一笑,说:“我连鸡都没杀过几只,还能去杀人不成。”
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但疑惑又生,这件事变得越来越难以摸清。
那天回到家后,我忽然又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似乎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我从院内走到院外,仔细寻找,但就是发现不了少了啥东西。
最后我心有不甘的回到屋内,刚坐稳又跳了起来,恍然大惊。
“大黄,大黄呢!”
自从我回来后,竟然一直没有看到大黄,以往无论我何时回来,大黄都会在村口守着,但那天我回到家,大黄一直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