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水闸竟然如期的断水,村民火急火燎的也把秧苗插下去了,好长的时间,怎么从来未见过素芳,文浩不时心下嘀咕:是怎么回事呢? 这天,文浩和银红收工回来,正走在村道上,竟然看见进荃叔用单车背着素芳,文浩问:“财叔,和素芳上墟了?”刚说完,觉得好难理解,素芳怎么不是自己骑车,反而要搭人的车呢? “素芳病了,看医生才回来。”进荃说。 怪不得—— 靠在父亲身上的素芳突然扭过面来,文浩一见,着着实实吓了一跳—— 素芳的脸容好憔悴好憔悴,神色好黯淡好黯淡,她只望了下文浩他们俩,然后又闭目背过面去了。 文浩的脑袋不由自主嗡的一声响,不知什么原因,好像条件反射似的。 素芳病了,应该病了好久,她整个,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文浩的神情有点懵,不知因什么,反正是这样的反应。 文浩见银红望着自己,急忙收拾心绪,说:“银红,素芳好像病得很厉害……”接下来他想说我们两个去看看她,不过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 心里猜想:素芳的病不知与自己有无关系,如果有如自己的臆想,去了会不会更糟,所以他沉默了。 银红比文浩还沉默,你猜她在想什么呢?现在恰似如履薄冰,稍为处理有偏差,后果不想自明—— 一大早,村里竟然来了辆救护车!竟然是载素芳的!这世界怎么了?这么不省心—— ······ 不久文浩来到医院,他先去看银红她爸。 “刚好,”金财看见文浩,招手说:“就想找你,文浩,来叔这边坐。” 反正银红她爸找人说有事,肯定不是好事,文浩有点退缩的心态但还是只能讪讪入了来—— “妇女们先出去!男人们商量事情!”金财要支开妻子和女儿,顺娇一下就出去了,银红在犹豫,不想金财又下令:“女儿也出去!” 本来银红在身边还有些依靠,这下只能说惨了,都不知道金财肚里想卖什么药,文浩好无奈的看着银红出去。 “坐我床边来,”金财又说话了,文浩只能心情忐忑的听:“哎——说不说呢?”金财好似在吊人胃口。 最好不说,反正不会有好事。文浩心里想。 那你想得太美了,不说,不说叫你来干嘛。 “做一次孬人也无所谓了,”金财好似自言自语:“不过这也不算孬人。” 你知道他想说什么吗?反正我弄不清楚,可能文浩也是,他一直不做声。 “你有没有听我讲?”金财向文浩问,这下,不做声肯定不成了,可以回答“有”或者“没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吗? 不能。 文浩只能“唔”了一声,算是回答,表示还在听。 “你更清楚,这段时间住院,我的钱早花光了?是不是?”金财说。 的确是问题,但前四个字必须更正,文浩心里想,可是不敢说出来。 “叔的意思,你去村里借几千元过来,记住:要以你的名义借呵,将来了,还不还谁还管得了,反正那些钱是你捡的。” “别听他的!”顺娇在外面从窗户旁露脸说:“村里都已借了二千元做住院费了,你还这样为难人!” “你懂个屁!头发长见识短!”金财朝妻子嚷,顺娇的脸又闪开了。 “不要信那些妇女的话!没文化没知识的!只会吃拉屙!”金财叫。 这纯粹是意气用事的结论!也是好偏颇的认识! “好!就借二千元!办得到办不到!一句话说透!”金财有点逼迫人了。 一句话真不多,但是此时此刻,一个字也难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