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因为金财的纠缠,担搁了好长时间,都差点忘记帮屁孩们的事了,这下突然记起来,赶忙去看过究竟。 已看见屁孩们和生事婆了,还在那边,还在装篱笆。 生事婆俨然是一个指挥者、一个包工头。生事婆在这边,一帮屁孩在那边,中间是篱笆。 眼见生事婆拿了条小竹子向屁孩们指这指那,屁孩们倒像一个个奴隶似的,只管干活,不敢偷闲。 这时生事婆叫:“不正!向我这边推!” 一大扇的篱笆真的不正,向屁孩们这边倾斜。 “再用力!用死力推!”生事婆继续叫,一面还贴着篱笆,去看那个屁孩偷懒了。 屁孩们只能死命的用肩用头顶,同时,生事婆也用力把篱笆往身前扳。 突然,咔的一声,篱笆排山倒海的朝生事婆这边倒去,原来,老竹桩由根部断了,而且一断就是好几条。 生事婆直的身体突变成横的,而且已给压在了篱笆下面,只剩下头上的双手和腿下的双脚在乱动,那样子似极了什么?哦,就是那王八翻过来的时候,四脚乱伸乱蹬那状况。 这种情况,搞得屁孩们一会儿惊,一会儿想笑,但又不敢笑,这几个屁孩,脸上的表情尽是那种难忍且又好煎熬的滋味。 文浩赶忙快步赶上来,竭力扶起篱笆,尽快让生事婆起来。 篱笆终于慢慢起来了,生事婆没了压迫,坐在那里咳了起来—— “你们几个先定住(篱笆),我去定桩子。”文浩给屁孩们说。 屁孩们赶紧扶住篱笆,文浩放手去找锤子。 “妈的我打死你们!”生事婆突然挥舞着一条棍子扫过来,屁孩们赶紧蹲下躲避,这下好了,篱笆失了依靠又一齐倒下,而且立时把屁孩们盖住了,不过屁孩们的头和身体纷纷从篱笆空隙里再撑开,然后一个个冒了出来,然后再赶紧跳开。 “生事婆,你还要不要搞好篱笆?”文浩半愠怒的说。 生事婆仿佛还忿忿难抑,不过终于说:“好!先围好篱笆!然后再算帐!” “那你先算帐算了。”文浩起步要走。 “后面的那一句作废!”还算生事婆改得及时。 “大家赶快重新来。”文浩说。 这一下大家真的合作愉快,有人扶篱笆,有人打桩子,有人用绳子固定,最后,生事婆还去那边望,还眯起了一只眼来瞧,还说:“正!还算满意。” 也可以说大功告成了,文浩对屁孩们说:“你们去玩吧,没事了。” 早就想逃离了,屁孩们立即往外跑,生事婆大叫:“不准走!那些多出的竹子给我背回我家去!” 谁会理她,理她的人肯定是呆的。 远远的屁孩们在叫:“洗身子啰,洗身子啰,冲啊——” “注意安全!”文浩朝屁孩们跑的方向叫,也不知他们听见没有,潜意识的,好似有一些担心,正好,更为了避开生事婆,文浩也朝屁孩们的跑的方向走去。 背后生事婆嘟嘟哝哝在说着什么,反正大家也走远了,管它什么话,但肯定不是好听的,还是不听为好,不听耳朵干净。 屁孩们一路奔跑,到河边了,衣服也已脱了一半,及到水边时,裤子一抹,全部立时成了小猪崽。 衣服可以随意的丢岸上,这个不重要,最要紧的,是下到水里。现时从内到外,他们仿佛都变成了鱼儿,当然有一点和鱼儿是有区别的,那就是下水前的准备动作,这个真的不能少—— 各人搞一些水在身上、手上、脚上、额上乱抺,一阵阵水花后,小屁孩们已在水中闹了—— 上游一声声鸭叫,一队鸭群顺流而下,这无疑是素芳家的鸭子了,文浩见到素芳,问:“素芳,这么早放鸭子,鸭群听话么” 素芳高兴的走过来说:“我赶的鸭子,那个敢不听话,一竿子打扁它,是了,文浩,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文浩再用手指指了指河里的屁孩们,素芳可能有点领会,哦了一声。 素芳和文浩说话的时候,鸭群已顺流到了屁孩们的面前,一股股腥膻的难受味道扑鼻而来,屁孩们不干了,首先发难的是跟屁虫,他激起水浪向鸭群扑去,乐仔自然更不会示弱,他冲起更大更狠的水浪盖向鸭群,这次半条命又陷入左右两难,最后只能叫着不要啦不要啦的话,可乐仔和跟屁虫根本不会听他的话,想一想,好好的河水给搅得又腥又臭,换成你,你会答应么? 肯定不答应!这正是此时乐仔和跟屁虫的反应,你瞧他们那副怨恨的表情,看情形,不把鸭群赶上岸他们不会罢休。 素芳本来正开心的和文浩说话,突然见鸭群没了队型散了架,扭头大叫:“不准赶我鸭子!” 这时一部分鸭子已上了岸,素芳只能用竿子把它们赶下河水去,可水里的小屁孩正无比兴奋的击起水浪往上轰,没几下鸭群已晕了头,上又不能上,下又不能下,只能狼狈的呱呱乱叫,虽然声音震天,可就是只能在原位打转—— 突然一只鸭子仰面倒下,素芳并未计较,只顾把鸭群往河里压,谁知那只鸭子伸了几下腿,便不动了,素芳给鸭身踢了几下,说:“装什么死。”岂知那鸭子一点反应也没有,素芳提起鸭子摇了摇,没好气的叫:“死了吗?”可鸭子真的毫无反应,因为,它真的死了。 素芳突然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