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西本来在看窗外,听这话后转回头,冷冷淡淡地递过去一眼,语气不重,也不激动:“我特么是吃不了辣。”
言鹤次点了点头:“听我爸说你是林川人,林川人真不怎么吃辣的吗?”
方策西只“嗯”了声便重新看窗外,有两个光头男人,高的那个一晃一晃的,像喝了很多酒的样子,眼神涣散,脚步不稳。
余笙也看了眼窗外,再又将视线落在方策西脸上,听着随意地问了句:“你不是在林川长大的吗?”
方策西没有回头:“问这个干什么?”
“口音不重。”余笙也看向了窗外的两个男人,高个的拿出了烟,叼一只在嘴里,摸半天裤兜,像是没找着打火机,问旁边的矮个子光头要,矮个子摸出打火机,摁了几下都没火苗。
“林川很多人口音都不重。”方策西回过了头,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余笙的视线还没从光头脸上撤回来,高光头晃荡着往店里看进来,涣散的双眼跟余笙对视上,接着头垂着,前胸佝偻着朝店门口走。
余笙的视线锁着两人,对言鹤次说:“阿次,去结账。”
“我还没吃完。”言鹤次吃了一半。
两个光头便在这时晃到了他们桌边,矮光头抽出烟盒里的三支烟:“小兄弟,借个火。”
言鹤次看过去一眼,刚想说话,余笙抢先说:“不抽烟。”
“那这位小兄弟抽一根儿?”矮光头问的是言鹤次,他手边放着烟盒。
言鹤次的腿被余笙不着痕迹地碰了下,他笑说,还双手合十以示感谢:“谢了哥,我刚抽过。”
高光头变了脸色,一般,道上混的,递烟,不抽是一回事,接不接又是一回事,不接他的烟,他就觉得是看不起人,或者嫌他的烟档次低了,遂含糊不清地横着脸说:“怎么、怎么个意思?怕劳资下,下粉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