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很想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可是睡在这里又不太习惯,他眯着眼睛躺在那里,头脑却是清醒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那边那人的被子窸窸窣窣的响了一下。
项飞本来就睡不着觉,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人的脚伸到了被子外面。
大炕的炕沿处每隔几米便会有一盏油灯,油灯夜里也不会熄,虽然不是很亮,朦朦胧胧的也能看清东西。
那人的脚比普通人的小了一圈,脚上全是白毛,指甲更是细长,这分明就不是人的脚!
项飞一激灵险些坐起来,不过他很快的镇定下来,在弄清楚对方的真面目之前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他眯着眼睛望过去,看到那人的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色灵气。
“好像又是一个灵物,具体是阴灵还是阳灵很难断定。”项飞睡意全无,微闭着眼睛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一阵沙沙声从外面传了进来,好像是风吹沙子的声音,“又有东西来了!”
项飞的直觉很灵敏,想起身去看个究竟,刚坐起来,却看见那人的脚微微一动又收回到被子里。
老陈迷迷糊糊的问:“兄弟,你要干什么去?”
“去茅房!”项飞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用不着出去!”老陈站起来挠挠脑袋,然后站在窗子旁边。
项飞这才注意到窗纸上有许多小洞,老陈通过小洞解完手,然后有些炫耀的对项飞说:“外面冷,这样就行了!”
“哦。”项飞啼笑皆非的望着那些小洞,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起身下地,又怕被子下面的东西趁机害了老陈,刚好不远处的一名客人坐起来抽烟,既然有人醒着,那个东西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项飞顺着楼梯走到屋子外面,看到院子里几名伙计正在忙着喂马,马厩上也挂着一排灯笼,在风中摇摆着,光线忽明忽暗。
他装做很着急的样子跑到拐角处的茅房里,眼睛贴在茅房的墙缝上向外面看着。
不一会,风停了,那种沙沙声也不再响起。
伙计们喂完了马,也回去休息,大院变得静寂起来月光在院子里投下一片片的阴影。
“来了!”项飞的心一动,只见一团淡金色的气团在门口处汇聚着,因为项飞能够看到灵气,估计伙计他们根本就看不到。
那灵气越来越浓,逐渐的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那道影子很高大,足有一人多高,并微微的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难道是白天看到的那个东西来吸老陈的生气了吗?”
那团影子的颜色跟白天看到的小人非常相似,据说只有埋在地下千年以上的金子才会有这种颜色,并且能够幻化出形体来。
“千年金精?”项飞的眼睛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把金精弄到手老爹的哮喘病就有得治了。
他刚要跑出去把那个东西抓住,不过转念一想,来这里的只是金精的灵体,灵体是抓不住的,它的本体一定还藏在某个地方,只有得到本体才算大功告成。
那道身影肆无忌惮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不好!”项飞脑子飞转,正在寻思着解救老陈的方法,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怪自己贪酒忘了查阅灵经。
忽然想起金精属于金性,应该怕火,只要用朱砂涂抹了红色的绳子就能把它赶走,可是现在到哪里去弄朱砂?
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解下裤带,今年是他的本命年,老爹给他买了一条红绸子的裤腰带,没想到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他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抓着裤带,刚想跑出去,却看到那道身影飞快的冲了出来,然后往地下一钻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项飞一愣,它还没有达到目的怎么就逃出来了?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门里追了出来,在朦胧的灯光下,只能看见那人的整个身体都裹在一张毛毯里面,只有一双眼睛和一缕花白的头发露了出来。
那双眼睛在夜色里放射着幽蓝色的光芒,更像是某种野兽的眼睛。
“是睡在我旁边的那人!”看到那缕头发,项飞立刻想了起来。
那人站在门口犹豫着,很想去追金精,他的目光在整个院子里扫视了一翻,除了马匹不安的打着响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