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你一生心系长留,心系天下,心系众生,可是你,为紫薰做过什么?你不负长留,不负六界,不负天地,可是终究是负了她!你每日站在绝情殿的露风石上俯瞰苍生,你可有一刻念过她?你知道从希望等到失望,再到绝望,却依然抱着幸福的回忆不肯放弃,只为你来看她一眼的感觉有多痛苦吗?”檀凡伤心至极,他痛苦地攥紧拳头,嘴角也因为过度的愤怒而有些颤抖。 “你非我至爱,怎知我情深?”白子画小心地收好锦盒,向屋外走去,留给檀凡一个清冷的身影。 “白子画,若不是你苦苦相逼,她何至如此!要不然,她在这里会多么幸福!从今往后,我檀凡与你恩断义绝!” 白子画脚步一滞,但还是向外走去,不再理会檀凡愤恨的眼神。出了门,他临别时回头一望,仿佛看到阿薰伫立在柱边的身影,虽然距离遥远看不清她的模样,可是她的每一点眉眼颦笑,早已镌刻在他的心中,那个迎风而立的娇美身影,是他所有的心愿所在,可是如今,却是阴阳永隔。 回到了绝情殿,白子画收好锦盒,他走上露风台,看到了花千骨独自坐在地上,看着木剑出神。 一会儿,孟玄朗也跑过来了,担心地问她:“小骨,怎么了?” 花千骨苦着脸:“我好像还不会御剑飞行。” 孟玄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怎么了,好多人都不会。其实还挺简单的,很好学的。” 花千骨依旧皱着眉:“我还从来没试过御剑飞行。我可不想仙剑大会的时候丢人。朗哥哥,你可得帮我!” 孟玄朗拿出自己的木剑,跳上剑身:“小骨,我先带你飞几圈,找到感觉才开始学,就简单啦。” 花千骨开心地跳上去:“我就知道朗哥哥最好了。” “朗哥哥,果然很简单呢!”洋洋得意间,花千骨忘记了凝气,孟玄朗也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花千骨掉了下去,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只是坠落的速度太快,衣袖从指间划过。慌乱之间,自己也从剑上坠落。 花千骨慌忙闭上眼睛,心想:“完了!”刚想完,便觉得自己被人给接住。睁开眼,看着眼前白子画俊秀的面容,她喃喃细语:“尊上······” 白子画带着花千骨缓缓降落,一落地孟玄朗便朝愣在原地的花千骨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吓死我了,小骨,还好你没事。” 白子画淡淡地看着两人一眼,便对花千骨说道:“小骨,跟我来!” 花千骨不明所以地跟着白子画,到了大殿前面的练习场,白子画指着一旁架子上的一把把木剑道:“你选一把。” 花千骨一面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一面伸手去取剑,没想到明明是木剑却奇重无比,猛地就往下沉去,把她拖得弯下了腰,她吃惊道:“怎么会这么重啊,明明是木头呀…… ” “这个是海轩木,不生长在陆地只生长在海面上,比玄铁还要重。” 花千骨点点头,白子画才道:“用意念聚气,控制长剑,你试一试!” 花千骨双眸有些闪躲,脸色露出为难的表情,最终还是走到了那把木剑面前。她两指并拢,一下又一下的挥动右手,地上的木剑却没有动静。花千骨低头沉默不语,却还是坚持着手中动作,期望着可以控制那把剑。 “停下!你不能御剑皆是因为你心思不定!一个月之内学不会御剑,你就离开长留。”白子画冰冷的声音让花千骨慌了神,她双膝跪地,坚定道:“尊上,我一定会学会的,求你不要让我离开长留。” 正离开的白子画,听到她的话身子顿了顿,广袖一甩,地上便出现了一堆木头:“这些木头,你全部用手劈开!”他声音冰冷的有些不近人情。 一旁的花千骨神情有些恍惚,可怜兮兮的,看来被白子画打击的不轻。但她望了望绝情殿的方向,眼神坚定起来,抱着木头走到一旁,不顾手中带着伤的手,大喝一声,用劲劈向木头。 从入长留至今也有三个多年头了,别的弟子都早已学会御剑而飞,霓漫天,朔风等人都可以腾云驾雾了,可花千骨依旧只能勉强御剑。 笙箫默和东华站在高高的云端上看着花千骨一次又一次的从剑上摔下来,剑飞得越高,便摔得越重,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却倔强地仍然不肯放弃。笙箫默不由轻轻摇头:“师兄,我还记得她求仙的初衷只是为了求个与世无争的简单生活,没有鬼怪缠身,不会祸及他人,吃饱穿暖,不用四处奔波。可如今一心好胜,只求进取。只是为了拜掌门师兄为师而拼着命的努力,果真是执念太深!恐有祸端。” “有些十恶不赦之徒最初可能也不过是图个温饱而已,变了就是变了!”东华神色不屑:“人啊,永远学不会知足。我看她心术不正,来长留之后多少风波因她而起,说不定拜了师,又想要情……她的执念,又何尝不是子画的劫!若非紫薰心怀慈悲,我早该在她出生时一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