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就不承认我过得比你好！”小荷愤声叫喊，“还是你一直在心里面笑我？！”　　　　“没这回事，小荷。”她急着安慰。　　　　小荷哼了一声，不接受白甜的好意。“就算你在心里面笑我，我还是过得比你好！”　　　　听到白甜哦了一声，小荷不禁叹息。“真的是朽木一个。”　　　　白甜不以为恼，反而蹲了下来，凑到小荷跟前。“那、那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你不知道……不知道！”小荷呐呐摇头，神色凄遥，“主子说什么，我们也只能做什么，不过大王爷、大王爷……”提起大王爷，她又流了泪。　　　　“大王爷对你不好了？”白甜试探。　　　　小荷只管使命摇头，捂脸悲泣不已。　　　　为何小荷的泪越流越多？酸酸的悲悲的，惹得白甜也伤心了。“不哭不哭。”她伸手，不停地拍着小荷的后背。　　　　她越说不哭，小荷就哭得越伤心，最后简直泣不成声。“他、他已经好几天不要我服侍了……白……白甜，你好好看看我，是、是不是因为我变丑了？”　　　　“没有没有，小荷一直是最好看的！就像你说的，比娘娘们还好看！”　　　　“也比你好看吗？”　　　　“嗯！”白甜用力点头。　　　　小荷心情总算稍好。念头一转，又伤悲。“可是、可是大王爷……他他、最近好像看上别的丫鬟……”　　　　“……大王爷不是看上所有的丫鬟吗？我很怕他见到我奶妈，把我奶妈也看上了！听说他院里管丫鬟的陈妈他也看上了！”只要是雌性的。　　　　“白甜！”小荷不悦地斥道，“你不要把大王爷说得那么不堪……”　　　　“大家都这么说嘛。”白甜有一点委屈。　　　　“我是说真的，他最近好像看上了其她丫鬟……”　　　　白甜歪着头，想到：“大王爷哪天没看上哪个丫鬟那才奇怪吧！”　　　　“重点不在那！重点是……”小荷泣声，“他、他再也没每日来找我了……有时候三四天没来……”说到这边，受不住地大声呜咽。　　　　“才三四天呀，我有时一个月都没见到你呢，小荷。”　　　　“你根本就不懂人家的心情！见你跟见大王爷能一样吗！”说着小荷抽噎，“他找别人服侍他了……他没找我……”　　　　“可依大王爷的脾性，这不是早该想到的吗……”所以她当时才有好好地劝小荷啊。　　　　“我知道！可是那个丫鬟根本就没有我漂亮！我真的很不服气！但如果那丫鬟是你的话，就好了……”　　　　白甜秀眉一颦。“这又有什么两样？”　　　　“是你的话，我就不伤心，大王爷一定会宠爱你，然后封我为妾，也封你为妾。”　　　　“你……小荷，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看不起我？”小荷止了泪，擦擦泪迹，她凑近白甜，窃声说道，“那两门妾室，其中有一门，大王爷已经打算扫地出门了，他打算重新另纳……”小荷呵呵笑，话没说完全，意味却很浓厚，顿了下，她又道，“至于另一门，跟那冷宫没两样，我现在的派头说是妾室也没人敢质疑，差个名份而已。”　　　　白甜连摆手。“不是不是，大王爷封你为妾就罢了，为什么连、连我……”说不下去。　　　　小荷摸向白甜的脸。“白甜，我说过，你比夫人们还漂亮。大王爷那两个妾真的是一丁点也比不上你，就算你笨，我在旁推波助澜，要让你当上大王爷的妾也不是难事。”　　　　“可大王爷还不是继续看上别的丫鬟……”　　　　“无所谓，我要的是名份。”小荷笑得虚弱。“大王爷喜欢有两门妾室，就让他有两门。反正你这么笨，就算当了妾，还是会让给我，被我抢走。最后大王爷实际上就变成我一个人的了……”　　　　“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大王爷的，小荷，你放心！但是……”白甜蹙眉，神情认真。“小荷，你别再说我笨了，我真的不笨。”　　　　“行行行，你大智若愚行不行？”　　　　白甜眼睛眨了眨，然后嗯了一声，像是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赞美。小荷被她惹得发笑。　　　　“会几个字真当自己大智若愚了？不过，白甜，你也真是奇怪，丫鬟会识字的没几个，你以前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白甜心下一惊，吞吞吐吐：“我、我爹、我爹以前是学堂的老夫子。”　　　　小荷瞥她。“难怪那么迂腐那么呆！”话完，她长叹一声，幽幽地抬头望月，月亮被云层一寸寸地遮盖，阴影罩在她的头顶。“白甜，真有一天，我当了大王爷的妾，可是……他不要我怀孕又有什么意义，他……他让人拿药给我喝……拿避妊的药……”泪珠不禁又滚落了下来。　　　　绕回了原点，白甜却还是依然不解。“跟怀孕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小荷已不如最初那么咄咄逼人，口气和缓了许多。“你不懂吗，如果没有为他生下子嗣，我最后的下场跟他以前的妾室没什么两样，就算他现在依然那么地宠爱我……”　　　　“我知道！”白甜忽然一拍手，立即吸引了小荷注意力。　　　　“你知道什么？”　　　　“大王爷他是怕被人发现他不育，才让你喝药的！然后就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瞧，大王爷妾纳了很久，也换过几轮了，可是也都没有子嗣。你说，这奇不奇？”白甜眼睛亮晶晶，“因为怕被你发现他不育，所以他才暂时另外转移目标！这下子就都说得通了！难怪大王爷老是在换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小荷被她逗笑。“……我竟没想过白甜你这么聪明。”　　　　白甜有一丝沾沾自喜，但也只是淡淡地扯开嘴角。　　　　两人都沉默了会儿，小荷移了位置，将头埋在了白甜肩颈，泪水似乎无法停止，依旧断断续续地涌出。白甜知道小荷还是需要安慰，也就任她依靠。良久，小荷哭得沙哑的声音静静地传来。“白甜，事实上，大王爷已经有七八天没来找我了。”　　　　空气安静了很久，高悬的月儿因为浮云暗了又亮，亮了又暗，直到小荷听了白甜“哦”了一声后……她，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