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做贼心虚,才慌了神,饶是叶怡清加上苏杭和萧雪那个十几岁的学生,也不见得就能杀了他俩。
“你要报仇,也是应当,我早就想随你而去了!旁的我也管不上了!”陈清河说完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高金枝,也不再去看顾青竹。
那个美女秘书探头探脑地推开门看了一眼,见高金枝跌坐在地上,陈清河却闭着双眼,仰坐在椅子上,连忙关门走了,想是去叫人了。
“苏杭,你是叫苏杭吧,我早就觉得你不大对劲,但我说不出哪里不对,我知道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谢谢你请我吃的鱼,我在世间最后一个愿望,也满足。现在我要问问你,你站哪边?”顾青竹歪着头问苏杭。
苏杭倒是一直很镇定,端起门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茶不错,应该是雾山上的玉香尖,立夏前的第一道嫩芽。”
他吧嗒了一下嘴,接着说:“以前,处置你们这些恶灵的时候,我总是习惯当胸一剑,那时候本事大,脾气也就大些,懒得听废话。现在本事小了,所以不得不随你听些废话。”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么说的用意,好像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他看来,还不如一杯茶那么重要。
萧雪见一向流氓气的苏杭都变得这么诡异,握着他胳膊的手吓得放开了,只一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苏杭见了她的反应,很是心疼,把她那杯茶递给她。萧雪摇了摇头,没有接过去。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青竹不得不有些耐心。
苏杭笑笑:“我既然听了这些废话,一来我没法子帮你复仇,因为杀人违法,二来我不情愿阻止你复仇,因为这两人个确实该死。你猜得没错,我确实能解你身上的禁制,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不可以伤害叶老师的肉身。再者,你杀刀疤脸的蛟叔,是复仇没错,这阳间的法律管不到你,我虽可以照着惯例管一管,却也觉得理所应当。但你杀了他儿子,那个叫李懂的学生,那苦海里的百年折磨你势必免不了了,我须得先告知你。”
这一段话说完,不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更是字字惊人。在场的人无不心惊,阳间的法律管不到灵鬼,他却可以管,难道这阴间的法律是按他的惯例来的吗?
顾青竹颇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会伤害这具身体,至于以后受何种苦难,我都认了!”
高金枝眼见情况不对,只得连声向苏杭求救。
“我有钱,我给你很多钱,还是你要姑娘,比这小妮子漂亮几百倍的姑娘我这里多得是。求求你,不要帮她!不要帮她!”
她眼见苏杭不为所动,只是一脸冷笑地看着她,又发起怒来:“你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你全家给你陪葬,也不打听打听,谁敢惹我高金枝,我爸可是副省长!”
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苏杭把脸凑近她,“你威胁我不要紧,可你不该说这小妮子不美,你是在质疑我的审美吗?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就非得帮一帮这苦主了!”
说完他走到顾青竹身边,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从兜里撮了一点朱砂,向着叶怡清的额头一点,随即说道:“你大可放心处置,没有人会进来。”
苏杭这话说得很是自信。
说完这句话,苏杭一把扶起腿都吓软了的萧雪,搂着她的肩膀,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高金枝只觉得绝望和无助铺天盖地地袭来,因为害怕眼泪夺眶而出,顷刻便满脸都是,坐在地上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移动。
临出门,苏杭扭过头来看了陈清河一眼,对顾青竹说:“看在他准备的茶不错的份儿上,你可以痛快一点,下手别太狠,毕竟以后都要做鬼的!”
说完,他淡淡一笑,掩上了门。
楼梯那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想是这洗浴中心的打手们到了。
苏杭把萧雪安置在过道上的休息座椅上,捏了捏手指关节,“好久没活动了,拿你们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