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一打量“高枝儿”全身上下这身行头,倒是得几十万块上下,看来陈清河攀的这根高枝儿确实挺高,难怪狠心负了旧情人儿。
苏杭接过一个美女秘书端来的茶,不紧不慢地说:“唉,卡地亚猎豹系列,确实是卡地亚最为传奇的款式,运用雕塑与解剖学手法造就的生动体态,已经超越了简单的观赏价值。不过你这款手镯豹子的鼻子和眼睛之间的部分,眼睛的轮廓,还有脸颊的弧面,都太过夸张,想必又是哪家国内的不良产商树脂模型没有仿到家,真是贻笑大方!”
他面无讥讽之色,可一字一句都在“啪啪”地抽“高枝儿”的脸。
高枝儿听他这段话的前半句,还是一脸自得的神色,心想有点结见识,听到后半句,顿时怒从中来,“你个没见识的乡下野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懂个屁!”
“高枝儿”怒不可遏,顾不得自己满身珠光宝气,也顾不上装出一副端庄淑雅的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若是多戴几款,就明白了,我家小妹妹常戴来玩,我也不懂,不过是看你这个跟她的不大一样罢了。”苏杭成心要帮女鬼同志忙灭这家伙的威风,眼都懒得抬。
萧雪在一边忍不住笑,可叶怡清,却还是一副怨毒的表情,那双眼睛恨不得冒出火来,把“高枝儿”活活烧死。
“高枝儿”正想接着骂几句难听的话,却被人打断了。
“高金枝你可还记得被你杀死的顾青竹吗?”叶怡清咬牙切齿地说。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顿时都大吃一惊。苏杭一听这名字,本来还觉得,高金枝这三个字取得颇有意思,既是高枝儿,又是金枝儿,正忍不住要吐槽呢!可一听完这句话,才明白了这叶怡清,哦不,应该叫顾青竹,是来复仇了!
陈清河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嘴角因为颤抖而抽动着,指着叶怡清问:“她,她说是你,是你杀了青儿?”
高金枝显然也被这句话吓到了,心想莫不是之前的事发了!不过她也不是像三岁小孩子那么经不起恫吓的,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说道:“那个贱人,不是跳了长江淹死了吗?关我什么事!”
“你找的是刀疤脸的蛟叔和他的黄毛小弟下的手,你记得吗?你让他们把顾青竹的双手用绳子绑住,另一头系在车子上面,30码的速度,沿着沿江路开了两个来回,地上全是血,警察勘察了几天,你记得吗?你让他们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切掉,慢慢地切,像切香肠那样切,你记得吗?你对蛟叔说,既然那个贱人留恋和这个臭男人十指相扣的日子,就把她的十个指头都切掉吧!看她怎么十指相扣!你记得吗?你让蛟叔把她活生生地丢下峡口,下面就是滚滚长江,让人误以为她是投江自杀,你记得吗?”
顾青竹娓娓道来,像是不带一丝情感,可她的眼角分明一直噙着泪,泪水流在脸颊上,也不去擦拭。
高金枝浑身如筛糠一样发抖,知道这件事的人,只要刀疤脸和他的一个小弟,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她惊恐地问。
“哼,我是谁?我已经索了刀疤脸和他儿子的命,现下也该轮到你了!里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叶怡清露出阴惨惨的笑来。
“你是你是,你到底是谁?”高金枝的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早就听说,刀疤脸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地死了,莫非就是这个精神病一样的女人下的手?可是刀疤脸虎背熊腰,一个人可以打五六个混混,怎么可能被这女的杀死!
“哼,你如此心细的安排人杀我,却半点也识不得我吗?我虽借尸还魂,换了相貌,你却可以忘得这么一干二净吗?你做这些事,难道还会有旁人知晓吗?高金枝,我与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你,你横刀夺爱,却还不放过我。那也好,我就算做鬼也不能放过了你!”顾青竹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是你,是你!你少装蒜,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高金枝指着她大声的尖叫。
她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显然神智已乱,脚下一滑,跌坐在地。
萧雪早就被吓得躲在苏杭的身边,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牙齿都因为害怕而打战。
陈清河脸色惨白,笑得凄厉:“竟是她杀了你吗?青儿。”
顾青竹嘿嘿一笑,“你也不必这么叫我,你弃我负我,但念在你以前好歹对我有些情意,哪怕冲你第一次带我去吃的那条清江鱼,我也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来人!来人!”高金枝望着顾青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大声嘶喊求救。
这洗浴中心,养了有十号打手,平时谁敢在这儿撒野。这里是二楼,正对着一楼的大厅,二楼的楼梯口也有服务生。她这一声喊,确实可以叫来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