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劳他动手,迎春两下三脚猫功夫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后,连夜做了顶斗笠让他带上,临安城可是有小倌馆,她得看好他。
栉风沐雨行至三日,迎春关于姥姥的消息一丝都未打探到,人未免有些无精打采。
脚底沉重不想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连个睡得地方都没有。
沈浪无法,只得背起她一点点往前挪,看看有没有遮挡物可以让他们借宿一晚。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远处有间屋舍灯火森森,在这荒地里格外显眼。
沈浪奋力向前走,长时间赶路他脚底磨了好几个水泡,走起路来钻心的疼,更何况背上还背着一个,每走一步对他而言都是煎熬……
啊~原来是间破庙啊,他抬头看了看——国青寺?
破木牌匾上几个大字清晰可见,沈浪见里面灯亮着表明庙里有人居住。
他抽出手来敲门,不一会传来脚步声,声音由远既近,“吱呀~”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个青头小和尚。
他见沈浪背着迎春误以为她生病,忙向沈浪行个单掌礼口中念佛:“阿弥陀佛,施主请。”侧身让他进门,上前引导他们去禅房,轻车熟路像经常半夜遇到路人投宿。
沈浪缓缓放下迎春,她早就累到睡着,替她掖好被角后才歪着脑袋一脸天真的对小和尚说:
“谢谢你小和尚,姐姐她睡着了。”
妙悟愣住,这位男施主看上去身形高大矫捷,没想到开口却是个痴儿,可怜可怜。
“小僧妙悟,方圆十里内只有小僧一家寺庙,所以常有旅人借此歇脚,那位女施主已经睡着,寺庙简陋,施主便和小僧一起睡吧!”
“不要,我才不要跟你睡,我要和姐姐睡。”
说完,他一甩胳膊头也不回地往禅房走,留下妙悟摸着光头不解,他二人看着不小了,怎好姐弟同床于礼不合啊……
迎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没有打听到许姥姥的消息让她十分提不起劲儿来,恹恹的垂头丧气赖在榻上不想起来。
沈浪端着碗跑进来,碗里热粥滚烫,他三步并两步快速将粥碗放在床头,两手捏着耳朵跳脚,边跳边嚷:“好烫!好烫!”
迎春见状忙跳下榻赤脚落地,摊开他手掌检查,还好只是指尖烫红了些。
“等它凉了再端来也不迟啊!”
她蹙眉嗔怪,托起他双手柔柔吹气,多好看的一双手啊,烫伤岂不可惜。
小和尚妙悟路过门外刚好撞见这幕,心道这做姐姐的还真是心疼弟弟。
粥都送到床头了,她也不好赖着不起,迎春套上袜子沈浪已经将她布鞋提在手里,她套好一只袜他替她穿好一只鞋,动作默契自然,仿佛他早已做惯。
迎春端起粥碗,第一口却是喂给他吃,她晓得她和怀安之间彼此珍惜,有好吃的总想着先给对方。
相处许久,她还不知沈浪大名,只知道他叫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