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对独特的东西充满好奇心,比如,现在的迟晚。
“等等,”迟晚突然叫住二人,“掌柜,为什么别处的灯都亮着,唯独这里,没有点灯?”
“这……”店家看了一眼迟晚手指指的方向,有些为难模样。
“若是有什么不方便也无事,我只是好奇,随口那么一问,不必放在心上。”迟晚微笑,见掌柜面露难色心想着也不要难为人家,毕竟自己只是个看客,更何况这儿没准只是还没装修好的一处房间而已,并没有什么独特的。
刚想去拉何暖,却被她一手挡了开来,隐约能看到手腕处的东西。
“姑娘客气了,在下开门做生意,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这一说,那间房里放着的,是先人的一件嫁衣,在下自当是要小心保管的,如果二位姑娘有兴趣,便请随在下来吧!”说完,那店家也不管她们跟没跟上,只管自己兀自走去了。
店家突然的转变让迟晚和何暖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不是还很为难的样子吗,怎么一下子,又可以了?难不成,只是做个样子,勾一勾他们的好奇心嘛?搞不懂。
虽然觉得这掌柜前后行径多少有点奇怪,但二人也没有多做纠结,两人想着可能是商家惯用的套路,正所谓欲情故纵。随后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刚踏进房门,迟晚就被这房内的装饰惊到了,这个地方,好像,在哪儿见过,很熟悉。这房原该是古时候结婚用的婚房,店家应该也是极为用心的在布置的,屋内所有物件都是喜庆的红色。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大的一间房,却独独只放了一件女子的喜服。迟晚心中好奇,看了一眼旁边的何暖,结果这姐妹不但没有接收到她的目光,还直接开口问了出来,“老板,这……怎么就只放了一件喜服,而且,只有女款的,没有男款吗?”
“二位姑娘有所不知,这套喜服原本是祖上一位贵人成亲时,亲自做给未过门的妻子的,只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后来这衣服便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如今到了在下手里。”说着轻轻走到迟晚身旁,开口道:“不知,这位姑娘,可想试一试?”
“我……我吗?”迟晚有些不太确定的问着,看到店家点头后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只得客气推辞,“不了,既然是贵人做给未来妻子的,我怎么能试呢,如今这样放在这里展示倒也不失为一种美。”迟晚有些惊慌,看着挂在一旁的喜服,心中虽然欢喜,但这毕竟是前人做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的,若是让她穿上了,岂不是误了有情人的心意,多少不合情理。
犹豫间,只见一旁的何暖戳了戳迟晚的胳膊,对若她小声说到:“按这店家说的,都过去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说了,这衣服保存的如此新,指不定是商家噱头,他既然让你试试你就试试呗,反正你也挺喜欢的不是吗!况且我觉得,这喜服很衬你.没准有一天,你会穿着这衣服嫁人呢。”何暖边调侃着边向一旁的掌柜示意将衣服取了下来。
迟晚听着何暖的话,直接给了她一记白眼,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过仔细想想说的倒也没错,毕竟哪里会有一套衣服可以存那么久的,早该坏了,就算不坏也该拿到博物院去展览了,哪里会像这件喜服一般,放着售卖的。退一步说,她心中也是对这喜服存了期许的,便也不在拒绝,随着店中的服务员去换了衣服。
汉服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件好看的衣服,但换句话来说,有是一件承裁着故事和历史的物件,它有着它自己的骄傲和礼法。
汉服的穿着比起常服要麻烦些,这喜服更是精细的不行,整套穿好,又让服务的姑娘做了个简单的发饰,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待一切整理完毕后,望着镜中的自己,迟晚仿佛有一刻的恍惚,好像,这镜中人,似曾相识一般。
“啧啧啧,迟晚同学,你这一身,还真是不错,就像给你量身定做的一样,这腰线竟然不多出一分如此贴合。”何暖看着迟晚的一身装扮,感慨。
“确实不错,姑娘的身段,刚好配这一身的喜服。”
店家和何暖的夸赞让迟晚有些许羞涩,映衬的脸颊更红了些,这样看着,还真是有些点新嫁娘的味道。
摸着身上的喜服,微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口,“老板的祖上定是爱惨了那位姑娘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精美的喜服来。”
迟晚这样说并不是为了阿谀奉承这店家,只是这衣服,当真是让人觉得用尽了心思的,衣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传递着爱意,说来也奇怪,这衣服穿在身上竟是满满的幸福感,像是被这衣服的主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般。
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将衣服,脱下来。
“我还是脱了吧,毕竟这衣服是有主的,我也不好穿了人家的衣服。免得糟践了这份情谊。”迟晚说着,随即转身进了试衣间,掌柜这次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满脸堆着笑意,让站在外面等待迟晚的何暖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个店家奇怪的很。
从卿川阁出来已经天黑了,迟晚跟何暖两人也没有再多做逗留,各自往家的方向去了,只独留了店家一人站在门外,望着迟晚离去的方向。
“等了许久,虽说是晚了些,但终究是来了,他若是瞧见你穿上这一身嫁衣,定会欣喜万分。”说罢,店家笑着,转身进了门。
迟晚回到家,家中还是黑暗一片,应该是母亲还没回来,这个季节虽然还不至于太冷,但也有了些许凉意,回到房中,整理好东西,迟晚便往浴室去了,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泡个澡暖一暖身子也是极好的。许是累了,还没泡多久,竟趴在浴缸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