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进来的时候担惊受怕,但是不过两三天的功夫就对这儿彻底死心塌地了。
赶都赶不走!
一个个活了大半辈子,头发都快白了。
到了这时候,才知道每天三顿饭是个什么滋味。晚上干活还有小食吃。
甚至每一顿都有荤腥,有的时候是炖的软烂的红烧肉,有的时候是剁地碎碎的肉沫炖成的肉酱。早上每人还能吃上一个热乎乎的煮鸡子。
宅子里的厨娘,一个个都感觉厨艺有了突飞猛进。
这什么炒、炸、熘、煸……以前莫说吃,听也没听说过啊!
这是吃,住的也比他们原来的好上了太多。
被褥极厚实,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到了下半夜都感受不到半点寒风。
但在这同时,也有些他们暂时还无法忍受的事,白鸿又立下了一些规矩。
饭前便后要洗手,不能喝生水。
男子一个个的把自己的裤腰带管好了,别找个犄角旮旯就随便便溺,都上溷里方便去。
而那些帮着工匠干活烧窑的,就算是热死了,也得把衣服穿上。
至少也得着一件短褐,别穿着个犊鼻裈就到处跑,更不许全脱光了!
这一点白鸿觉得还是早点说清了比较好。
现在天气还比较凉爽,要是等到夏季了。一个个男子只穿着兜裆布在院子里待着,她觉得受不了。
这种陋习必须得改了,要不然她总觉得家里开了个相扑场。
这些规矩一出,众人一片怨言。
白鸿也说了,若是犯了一条,不管是谁,直接赶出去,他们这宅邸永不录用。这样,众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即使难以理解……但搞不好是这白鸿女郎的什么特殊癖好呢?就冲着这每天早上的一颗鸡子,这活计就不能丢。
“喜啊,你这娘子……当真是个妙人!”
麃公端着一杯酒,小口小口的啜着。
为了防止麃公喝多,白鸿直接说开了,就剩半坛子了,多了没有!
要不然麃公哪会这么小气巴拉的,这种好酒,不一饮而尽都对它的亵渎。
每喝一口,麃公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心疼的模样,但是等酒进口了,马上又换成了一副享受的模样。
于是越喝越心疼,越喝越想喝,喝了继续心疼。
恶性循环,白鸿拿的那半坛子酒很快就见了底。
喜自然知道麃公是什么意思,苦笑道:“别说了,我也是感同身受啊!”
“嗯?吾还以为这是管教下人的手段,让他们讲些规矩。汝也是如此?”
“正是!好一段时间,吾才习惯过来。”喜无奈地摇了摇头。
“为何?山泉井水都清冽舒心,为何要煮过以后才能饮用?”麃公眉头一扬不解道。
“简单的说,就是这水里有许多肉眼难以看见的小虫子。要是直接饮用,容易烧肚灼心。所以最好还是煮沸后,将它们杀死后再行饮用。”喜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看书,除了算术还是一窍不通,其他的知识倒的确是增添了不少。
“喜,汝又说笑了。这水不比泥浆,清可照影,若是满杯蠕虫,怎可能看不着?”麃公嗤笑道,觉得喜是在胡言。
喜笑了笑,没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