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晰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输着营养液,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嘴唇干裂泛白,却还在固执的叫着卿卿。
绝望使他落入深不见底的漩涡,随着时间不断下沉,隐匿在漆黑的夜里和自己的呼吸声。
心脏里是无尽的空虚感,卿卿从那里搬出去了,那里就空了。
自嘲一笑,却发出嘶哑的声音,寂静的夜不会有人看到狼狈的他,陈奕晰就这样睁眼到天亮,朝霞悄悄染红了他的眼眶。
云卿从昨天陈奕晰的突然出现后,就莫名的想亲近他。
每当她努力回忆时都会头痛欲裂,只得作罢。
九月将近,云卿和周诗诗坐上了前往A市的飞机。
报道的日子人挤人,两个人各提了一个半人高的旅行箱,他们一起报道,又是同一专业,所以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穿过主楼有一个百步台阶,没有办法,两个女孩只能先共同搬一个箱子,才走了一半,云卿就已经开始腿酸,手臂抬不起来,她不像周诗诗平时那么爱运动,应付起来自然困难。
云卿重振旗鼓抬起灌铅的腿,不料箱子太重,没控制好重心,眼看着就要跌倒,云卿惊恐的看着身下一级级台阶,心跳如鼓,闭紧双眼,双手抱着头,等待着身上传来剧痛,可意料之外的,她竟然落入了结实的臂弯里。
顺着男人的手臂,向上看,男孩的嘴角正在上扬,“怎么是你!”云卿激动的几近叫了出来。
男孩扶正云卿,放下手里的吉他,伸出右手“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官浔,大一流行音乐系。”
“太好了,我们是美术系。”说着同样回握住官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