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言看也没看他,擦身而过的瞬间,直接拿过那只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头也不回坐进车里。
“谢了,没你事了,走吧。”
“磅”,车门重重关上。
小杰满肚子邀功和拍马屁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
悻悻地摸摸鼻子,灰溜溜离开了。
薛景言坐在车里,打开盒子。
嵌在柔软绒布上的蓝宝石袖扣,流光溢彩,摄人心魄。
当然,价格也是很惊人的。
但薛景言觉得,只有这样造价不菲,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才有资格作为他送给白嘉钰的第一份礼物。
那束花不算。
太便宜,配不上他的身价。
不过白嘉钰收到的时候,好像还挺开心的?
想到这儿,薛景言突然叫停了司机:“前面右转,我要去买样东西。”
在花店门口刹车。
拉开车门走下去,再上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司机小陈没忍住多嘴:“是送给白先生的吗?真漂亮。”
俊挺的眉轻挑。
在外人面前,仍是保持漫不经心的腔调。
“他要是喜欢,以后每天剧组收工,我都可以买一束带回去。”
捧着花的动作却是十分小心。
说话时,连自己都未察觉出的,丝丝缕缕的宠溺,又如何逃得过小陈的眼睛。
小陈从内后视镜瞥了下后座的男人,看破不说破。
以前,薛景言每每放工,基本都直奔酒吧或会所,什么时候争分夺秒地往家里赶过?
更别提,还一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样,买花和贵重礼品,就为了哄家里那位开心。
看来,那位姓白的先生,熬了整整三年,终于苦尽甘来,等到浪子回头了。
薛景言一路都十分期待。
期待白嘉钰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后,会露出怎样惊喜的表情。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在别墅里,烧好饭菜,等着自己了吧?
薛景言如是想着。
白天的时候,他还给白嘉钰发了微信。
说自己想吃对方拿手的花雕鸡。
白嘉钰没回复。
可能是出院手续什么的太忙了吧。
薛景言没多在意,反正他说的每一个字,白嘉钰肯定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短暂而又漫长的路途总算到了终点。
抬眼,看到别墅轮廓的时候,薛景言感到左胸口的搏动,不自觉加快了。
拿好玫瑰和丝绒盒,从车上下来,还专门嘱咐司机,未来两天不用来接他。
说好了下半年会好好陪白嘉钰的,他得开个好头不是?
兴致冲冲摁下密码锁,“嘀”一声,门开了。
“等很久了吧”薛景言满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乖巧微笑的白嘉钰,与一桌满满当当的珍馐佳肴。
然而说出口的话,刚到一半就卡壳。
只因倒映在漆黑瞳孔里的,没有白嘉钰,更没有烧好的饭菜。
只有空荡荡的大厅,寂静到一丝声息也无。
黑灯瞎火,人去楼空。
薛景言愣了好久,开始喊白嘉钰的名字。
起初还是正常分贝,到后面音调越拔越高,在一声又一声独角戏般的呼唤中,尾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分不清惊怒,害怕,抑或羞恼。
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
无人接通。
再打。
依然接不通。
薛景言偏偏杠上了,打了又打,打了又打。
不知道究竟打到第几遍,那头终于施施然接起。
薛景言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克制脾气,也忍不住用上质问的口吻:“人呢?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家吗?”
这回,换成电话另一边的人不以为意,漫不经心。
“在家干嘛?伺候你吃,伺候你穿,没前途没事业,做个忍气吞声的家庭妇男?”
仿若迎面被人一拳重击,喉头发哽。
好半天,薛景言才听到自己魂游天外般的嗓音:“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和好?就你?”电波频率传来一道夸张而讽刺的反问。
随后,毫不留情的嗤笑落地。
白嘉钰玩味地“啧”了一声。
即便看不到脸,也能想象手机那头的他,挂着怎样嘲讽的表情。
语气又慢又轻,却好像浸着剧毒的箭矢。
破空而来,一箭穿心。
“抱歉,我有洁癖,嫌你脏,而且我这辈子最讨厌做饭,懒得伺候,拜拜。”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出现的最后一句,终于写到了!大家应该和我一样期待很久了吧哈哈哈,请大家记住白白的人设哦,毒蝎子,真的很毒,尤其是面对薛的时候,非常无情冷血,就像我文案上写的,“虐攻绝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