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和赌相关的字眼时,楚华音不禁敛眉,本能地反感起来。
一百多年前,她还不是人间仙尊,只是刚入天清派门下的一个小弟子。因为天赋异禀,再加上为人端庄自持,深受长辈们喜欢,年纪轻轻便入戒律堂执法,经常去抓各种暗地里赌博的弟子。
看多了那种场景,只觉得无趣又反感。
她定眼瞅着这狐妖,觉得哪哪都不老实,完全没有半点正经模样。做妖如此,估计以后做人也好不到哪去。
楚华音把那规矩书又扔到白狐身上:“天清门规第一百二十八条,门下弟子不得私下赌博。”
凤卿歌爪子翻都没翻一下,把书搁在一边,连连哈欠声传来,抱紧毯子,把狐身遮得严严实实:“我先睡了。”
又没有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可看,看这种破书不值得,还是先睡为敬好了。
毕竟温暖被窝才是这世上最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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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华音不愿浪费时间,没过两日,又开始给凤卿歌逼妖丹,塑人身。这次有经验了,着手之前,从怀里摸出颗丹药给凤卿歌。
又是颗不怎么好看的丹药,凤卿歌摸不准楚华音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解问:“这是?”
相处几日,仙尊对狐妖也有所了解,心知若是直接说出,这狐狸必然不肯服用。
一人一妖相对而坐,距离不过咫尺。
楚华音用手轻轻捏着狐妖下巴,把丹药送入狐狸嘴中,动作倒也轻缓流畅,没弄疼她分毫。
凤卿歌挣扎两下,刚想出声讨伐楚华音,突然发现已经说不了话,甚至爪子已经动弹不了。满肚子的怨言被生生逼回去,只能用眼神嫌弃楚华音。
非常嫌弃。
狐妖剜了楚华音好几眼。
可越剜越觉得,楚华音真好看--气质深幽,像冬天里绽放的梅花,像立在深山里的孤松。
想撩。
凤卿歌又为自己的没骨气,偷偷羞/耻/了下。
楚华音视若无睹。只要没听到那种声音便可,管狐狸用什么眼神看她。
仙尊身上的冷香味弥漫狐妖鼻尖,似乎为这逼妖丹的过程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
楚华音手缓缓伸向凤卿歌小腹,在丹田处定格,指尖每划过一处,都能带动狐妖身体的颤抖。
庙宇中,似乎只听见手摩挲光滑皮毛发出的声音。
温暖的感觉再一次席卷整个狐身。凤卿歌眼底的媚色更加鲜艳猩红,如血,如残阳。
虽身体不能动弹,虽然无法发出声音来,但狐妖眼底的神色变化,也是诱/惑/人的一种方式。
当然,不只是凤卿歌一人觉得舒适。当手指碾压过狐妖柔顺光滑的皮毛时,楚华音也觉得手指像被棉花包裹了,从未体会到这种触感。
除了那夜在无涧深渊时……
楚华音在心中轻轻吸了两口气,叮嘱:“忍住些,接下来的过程会比较痛苦。”
她逐渐加大力度,道道磅礴灵力从指尖逸散出来,又向河流般汇聚一处,最后融入凤卿歌体内。
弯曲的手指渐渐趋直,合成一掌,速度飞快击在狐狸的小腹上。
很痛,宛如锥心挫骨,疼痛感是之前受伤的几倍有余。凤卿歌湛蓝眼睛猛然瞪大,用力咬唇,红红的嘴唇血色尽失,惨如白纸。爪心渗出了阵阵冷汗。
未多时,妖丹在灵力的牵引下,从凤卿歌丹田处缓缓移动,辗转过月/凶口,辗转过喉咙,辗转过舌尖,最终从嘴唇里吐出。
一颗金光闪闪的妖丹,携带着血腥味,温热潮湿,已裂开道道缝隙。若不是这些天,被灵力和丹药滋养,恐怕早就支离破碎了。
金光照亮四周,然而只那么一瞬,很快光芒散去,只留下一颗被血肉包裹的珠子,被楚华音的灵力托在半空之中。
妖丹承载了凤卿歌千年的修为,守护了她千年,也守护了幻妖界千年。一朝从体内撤出,凤卿歌承受不住这痛,已经晕厥过去,冰凉的身体倒在楚华音怀里。
楚华音撤了灵力,手指抚过她冰冷身体,忙将另一颗丹药塞入狐妖嘴里。
这是一颗化形丹,极其珍贵,整个天清派只有一颗。
楚华音用毯子重重包裹着狐狸失去温度的躯体,施展灵力,床榻边的火炉烧得更旺了。
做完这些,仙尊衣袍已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