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他评价还挺高。蔺修游凉凉看她一眼,又转向聂之炤,看他如何怼回去。
哪知,聂之炤却慌了:“攸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他,我只是看你今日又过来,嫉妒了。你平时对我不理不睬,我心里多少总是有些难过”
啧,无趣至极。蔺修游看不下去了,右手抬起,一道灵光刺入他眉心,将他从幻境里唤醒。
幻境碎去,四野冰雪肆虐。
聂之炤单膝跪地,茫然四顾,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雪地中,一道人影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缓缓走了过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头,对上了一双幽黑的眼睛,一张无数次令他陷入噩梦的从来未曾忘却的脸。
“蔺修游,怎么是你!”他两眼爆睁,一下跳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像见了鬼一般。
蔺修游看着他,唇角噙着一丝笑意,语声淡淡:“贤侄,又见面了。”
聂之炤大脑一片空白,脸上血色全无,嘴唇不停颤抖。
居然是他!居然是他!
怪不得他觉得他眼熟,怪不得他见了他心头就发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攸攸知道吗?她知道是你吗?”他紧张慌乱,失了方寸。
“你说呢?”蔺修游凉凉地反问他。
如遭雷击!聂之炤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喻。
“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还要出现?”他得了失心疯般地喃喃,心中恨然。
要消失,便永远消失,没有他在宝玥仙门,攸攸的目光就不会只盯着他。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他离开,他还没有得到攸攸的心,他怎么可以回来?
怎么可以!
“我杀了你!”他对着他使出杀招,招招狠厉毒辣,妄图置他于死地。
蔺修游没有还手,轻飘飘地倒掠避开,不慌不忙,唇畔笑意不减。
这么想他死啊,还真是百年如一日的不长脑子。
他没有容忍他太久,三招之后,他广袖一抬,身形如电,眨眼之间便将他制住,两指扣住了他脖颈间的死穴。
聂之炤单膝跪地,两眼不甘,一身狼狈,却又满心惊惶。
他还是如当年一般厉害,不,他此刻的修为远胜于当年,他根本就没有可能杀得了他。
意识到两人间悬殊的差距,聂之炤面如土色,心中既恨且妒。
“一如既往的没脑子。”蔺修游敛去笑容,放开了他,“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聂之炤一愣,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处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对了!他猛地想起,他之前和上官云遨进了一间屋子,看到了一只一人高的金鼎,那鼎似乎能够摄取人的神魂。
他只记得当时脑海一片空白,醒来便在这个地方了。
他四下看了看,眼看着漫天冰雪消散,整个世界眨眼之间变成一片荒漠,而身边不远处,几个早已脆弱不堪的魂魄随着世界的变换一同消失无踪,仿佛融入了这片恐怖的世界中。
“这是、这是在鼎中?”而他此刻也是魂体!
“你可以继续对我出手,魂力消耗越多,神魂衰败越快,过不了多久,你也会成为这神鼎的一部分。”蔺修游声音幽冷淡漠,漫天黄沙中,他白衣飘摇,黑发俊颜,宛若这世界的光。
独一无二的光。
聂之炤呆呆地看着他,气息全无,半晌才挫败地问道:“要如何才能出去?”
尹翘将季攸攸抱到房中,让丫鬟帮她换了件衣裳。
薄如蝉翼的轻羽纱覆住她柔美的身躯,一眼就能看到她穿着的粉色抹胸长裙。
她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榻间,长发披散,闭目沉睡,任由丫鬟们摆布。
她肤色雪白如上好美玉,全身肌肤没有一处瑕疵,轻羽纱覆盖下的胸脯微微起伏,锁骨往下的娇娆美好令人血脉喷张,裸露在外的小腿和玉足白皙娇嫩,是让人爱不释手的美丽诱惑。
尹翘细细看了一番。
果然是天生的美人儿,她若是男人,也会想要得到她。
不过,要让大哥沉溺,还少了一份专属标记和柔情似水。
她笑了笑,坐到床上,扶起季攸攸,让她靠在她的身上,又让丫鬟们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守宫砂。
一名丫鬟撩起了季攸攸右臂轻薄的衣袖,一名丫鬟用笔蘸了少许丹砂,恭敬地递到尹翘的手中。
尹翘拿过笔,在她的右小臂处点了点,殷红的守宫砂成型,如一颗珍贵的宝石。
“呵呵,这是全天下男人都有的劣根性,女子的纯真是最要人命的毒。”她将笔放回去,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片刻之后,她一指探向她眉心,念了一段咒语,指间妖力渗入其中。收势,扶她躺下。
这时,孙无缎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绝美风光,两眼一亮。
尹翘瞟他一眼,哼了一声,起身走到他面前,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呀别想打她主意,除非大哥不要她,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动她。”
如果大哥真的不要这份大礼,她便换了这副身躯,若是大哥要了这份大礼,她便万不能再打这身躯的主意。
大哥碰过的身子,她是万万不敢染指的。
孙无缎笑着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在怀中,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只打你的主意,其他女子生得再美我都不感兴趣。”
尹翘咯咯直笑,搂住了他的脖子,身子紧贴着他,坏心地蹭了蹭:“我便喜欢你这油嘴滑舌的调调,今晚上我再好好伺候你。”
“干嘛要等到今晚,现在就可以。”他迫不及待地将她打横抱起,就要回房行事。
“现在不行。”他猴急的模样让尹翘好气又好笑,“我给这丫头施了术法,她会爱上她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男人,认他为夫。我得赶紧把她给大哥送去,顺便再让大哥帮忙收了这丫头的灵脉血火,好让你能尽快用上那具身体。”
“不急,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孙无缎抱着她出了门,脚步匆匆,“就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