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莺红盖头无风自动声音刺耳,“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勿要继续浪费时间,耽误了我和子宥的良辰吉日!”
简喜挑眉“子宥?”
“咦,子宥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万希乔掏掏耳朵推了推身旁的刘千“你记不记得民国时期有个大军阀的名字就是叫子宥的啊!”
刘千一脸懵逼,“是是吗?”
这小少爷问他啥不好偏偏问他近代史这让他一个学习废顿时忍不住老脸一红。
“是啊!”万希乔拿出手机霹雳巴拉好一顿按。
“我的吉日就快到了!大师我知道你有能耐你可以先跟我去婚宴在宴席上我给你慢慢讲来,可以吗?”
简喜摸出黑皮手套,笑眯眯的道“亲亲不可以呢。”
鬼域那是阴鬼的底盘。
若是去了鬼域就凭他本领再高强,他也不能保证能完好的将赫小川带出来。
毕竟他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家伙。
这家伙总是时不时的消耗他体力这让一切事情都有了不确定性。
再者,他已经先礼过了,送鸡不吃,还敢跟他提要求,这是逼着他后兵呢。
“这是你逼我的。”
女鬼身上鬼气陡然大涨,见说服不了简喜,她打算先出手偷袭占尽先机。
尖锐的血红指甲暴涨,身上大红嫁衣簌簌震动,眨眼间,就窜到简喜身旁。
这吓得一直站在简喜身旁鞍前马后的刘千,顿时妈呀一声,死死握着简喜送的驱鬼符,连忙抱着他身旁的盘龙柱开始往上爬。
那爬起来的样子,蠢的就像是一个癞在蹬腿儿。
而万希乔在原地也是慌张到不行,到底是长期富养的小少爷,除了慌的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左右不停摇晃外,就会一个劲儿的喊救命。
边喊救命边在快速寻找安全角落,小脑袋瓜子飞速摇晃了几圈,终于也嗷嗷嗷的跟上了刘千步伐,边嗷嗷边大喊,“师兄!刘千师兄!等等我啊!”
然后刘千就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扒住了!
那人竟然还在往下扒,眼见黑色小裤衩都露出了一半,他脸色涨红的伸出一只脚,哆哆嗦嗦的吼道,“祖宗啊,你可别扒了!在扒裤子都要掉了,你抓我脚啊,给,我把你带上来!”
简喜一个闪身避过女鬼的袭击,望着刘千和万希乔的鹌鹑样儿,顿时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这俩人。
这时,就见净虚道长已经在郁衡和郁老太太的位置,竖起了一道驱鬼的怒目金刚防护阵法。
范向东大喝,“所有人都到净虚道长身后来!”
见简喜躲过这一袭击,女鬼也没有继续恋战,反而是一把抓住赫小川胳膊,就要带着他进入那间黑乎乎古色古香的屋子里。
简喜一把抓住赫小川的另一只胳膊,拳头捏的嘎嘣响,对着女鬼的脸就一拳砸了过去。
女鬼一回头,快速躲避时,头上的红盖头不小心掉落在地,露出她那一张被大火烧毁的脸。
“啊!她的脸!”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简喜望去,就见那女鬼的脸几乎全部被烧毁,不复平常肌肤的白皙光滑,只有坑坑洼洼十分狰狞的伤疤。
尤其此时烧伤部位血肉模糊,眼睛也烧伤了,甚至连鼻子都被烧没了,只在脸上留下两个黑乎乎的洞。
女鬼见红盖头落地,顿时松开抓着赫小川的手,双手捂着脸,边惊慌的四处找寻红盖头,边声音颤抖的道,“啊我的脸!”
简喜见女鬼边四处找红盖头,边捂着脸鬼气四溢的样子,望着自己手中的红盖头,一时有些讪讪,将红盖头递给女鬼,“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女鬼抬起头,望着他递过来的红盖头,接过来抿唇片刻,红着眼眶问简喜,“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丑。”
“我的脸被大火烧毁了,子宥他,怕是会更嫌弃我了吧。”
“”
简喜叹了口气,“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嫌弃你外貌美丑的。”
黄莺莺默默哭泣半晌,望着赫小川的神情痛苦不已,又过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来她和谭子宥之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民国时期,战乱不断,黄莺莺出身一乡长之家,被带军驻扎在此地的老军阀谭八磊看中。
此时谭八磊人称八爷,在当地是一土霸主,他大小老婆中,有名分的就有二十二人,没有名分的更是不计其数。
尤其是此人比黄莺莺大了三十多岁,黄莺莺不喜欢他,更不愿意嫁给他。
但谭八磊在第一次见到十五岁正值青春少女的黄莺莺,便动了心思,先是向她的父亲求娶。
黄莺莺父亲知道女儿不喜欢八爷,也知道女儿要是嫁给他,以后受罪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便替女儿回绝了。
可谭八磊显然是对黄莺莺的美色惦记上了。
见这老乡长不识趣,不把自己女儿主动洗刷干净给他送上床不说,竟然还敢拒绝他,甚至还连夜打算偷偷将女儿送出去!
这让谭八磊怒火中烧,当夜便带着一队人马,将黄莺莺强取豪夺回府。
黄莺莺的父亲只是当地的一个老乡长,权势没有谭八磊大,帮手也没他多,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谭八磊撸入府中,做了他第二十三房小妾。
谭八磊此人常年征战,杀惯了人,性格也变得十分变态,他十分享受看大小老婆们互相争宠,互相内斗来取悦他。
但黄莺莺心高气傲,本来就是被他强撸回来的,十分有怨气,自然是不可能不顾礼义廉耻去取悦他。
拒绝一次两次的,在谭八磊眼中,勉强可以算的上是情趣。
但随着黄莺莺拒绝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让谭八磊也越来越怒火中烧,撤了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就连伙食也给减了,吃的都不如谭府下人。
自此黄莺莺在谭八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屋子里的女人们都非常会见风使舵,见她不受宠,都上赶子来欺负她,以羞辱她取乐。
黄莺莺日日夜夜的受着欺辱,洗他女人们的衣服,干着下人们的活,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喝醉的谭八磊见正在洗衣服的黄莺莺身材曼妙,就又起了心思。
当即一把将她抓过来,不顾她的反抗,就胡乱亲了上去,还边亲边想把她拉上床。
黄莺莺十分害怕,她不想将自己的贞洁就交给这么一个老畜生。
恍惚中,身体的本能让她一巴掌拍出去。
力道大到将谭八磊的脸都扇歪了。
谭八磊坐到军阀头子这个位置上多年,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敢伤他一根汗毛。
此时被这么个臭女人扇了耳光,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怒火中烧。
下床一把拿起挂在墙上的马鞭,让人押着黄莺莺去了大堂,就开始狠狠抽她。
而此时,恰逢谭八磊的独生子谭子宥战后归家,正看见父亲拿着鞭子抽打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子,可那女子竟是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如此有骨气,这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
谭八磊放下皮鞭,见谭子宥看向黄莺莺,当即语气不悦的道,“这是你小妈!”
谭子宥玩味的扯扯嘴角,“我最近小妈多的有点数不过来了啊。”
“马上就少了,这个等会儿就送进筒楼。”
黄莺莺听见筒楼二字,不禁浑身一哆嗦,满面苍白。
筒楼,在黄莺莺生活的那个时代,是谭八磊专门建来流放一些不受他宠的女人,有些类似于古时候的冷宫,也有些类似于当时的贞节牌坊。
但又有不同。
当时正经的贞节牌坊,是用来表彰一些死了丈夫长年不改嫁,或者是丈夫死了,自杀殉葬的女人,主要是用来表扬女人的从一而终、坚贞不二。
可谭八磊丧心病狂,他们军阀头子之间的日常攀比,除了所占领的地盘大小和手下兵将多少外,就是攀比拥有的女人有多少,家里的贞洁烈妇有多少。
尤其是军阀和当时民国的官员们,都以贞洁牌坊数量的多少,来为自己明证政绩有多么出色。
像黄莺莺这种不服从他的,他都会以他早逝弟弟未亡人的名义,将黄莺莺和这些可怜女人送到筒楼,逼着女人们为他弟弟守活寡,甚至有更不听话的,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活活饿死。
死后再为其建一个贞节牌坊,好能让他在军阀头子当中尽情吹牛逼。
黄莺莺初被送到筒楼时,也只是日子寂寞了些,但到了饭点,还是会有下人准时准点的来给她送饭。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直到那次,谭八磊再次来到筒楼中她所居住的房间,坐在床上,张开大腿,一脸居高临下的要求黄莺莺主动伺候他。
黄莺莺当即就羞红了脸,冷着脸道,“我不会!”
见她软硬不吃,气的谭八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大骂,“你是不会还是不想做!贱人!”
黄莺莺沉默。
见黄莺莺沉默的像个死人,谭八磊连连大声说了三个好字,大骂一声你不要后悔,就离开了。
自此以后,黄莺莺的饭食,从一天三顿,逐渐减少到了一天两顿,一天一顿,直到没有
有一次她已经连续三天多都没吃饭了,只喝过一点水充饥,饿的她实在受不了,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是府中少帅谭子宥递给了她一个馒头,她才得以活下来。
黄莺莺拿着馒头,面色辨不出喜怒的问,“你为什么给我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