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的凤眸迅速的沉了下去,深邃的眸子里就像笼罩着黑雾。
他周身传来的压迫感令阮糖呼吸都乱了节拍。
瞥见沈栎眉间的皱纹,阮糖格外心虚的将被子外面的手往回缩。
可是中途被沈栎抓住了手腕,他的声音带着少年自有的一种清越,“听说你身上起红疹了?”
说完他纤长的手指在阮糖手臂上的红疹处摸了摸,看到指腹上的红色颜料,沈栎心里了然一笑。
“好好养病。”他说这话的时候,格外咬重了最后几个字,带着妥协的委屈,但是又藏着几分骨子里的矜贵。
像一只小猫咪傲娇的扭过头,可是背对着你的尾巴还在不断地摇呀摇,等着你去安抚它。
这么看来,要去哄小猫咪的人好像就是阮糖了。
阮糖拉住沈栎的衣摆不让他走,费力心思的哄着他:“那床单放在衣柜里受潮了嘛。我又不是不送你去上学,只是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了。拜托你找件衣服给我啦!”
沈栎看到被子里的少女眸光中闪烁不明的讨好意味,脸边的婴儿肥微微鼓着,诉说着她知错了。
忍住想捏捏阮糖脸颊上的婴儿肥的冲动,他转过头去,飞快的走开了。
脚步微乱,他出门之后,才敢用手捂住发红的耳尖。
很快沈栎就抱着一件长袍回来了,阮糖接过袍子一看,是今年沈栎在城里最贵的那家成衣店定制的新款。
衣领上面绣着几朵白得几近透明的梅花,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
好在她身形略瘦,阮糖穿好这件袍子之后就跟着沈栎一起去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