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榆巷铺屋离陈家并不远,待万宁、乔声瑞带人赶到时,救火的几位铺兵仍在整理今晚使用后的工具。
万宁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急问道:“水袋呢?刚刚救火用的水袋呢?”
堂内几人有些好奇地瞧着这黑压压挤进铺屋的衙门中人,不明白这些人怎么追到这了。
见无人应答,万宁急了,上前就在工具堆里翻找。
“哎呀,你做什么!这些东西我们刚刚收拾妥当,准备放进库房!你这一翻又给翻乱了。”两位铺兵见万宁破坏了他们刚刚的劳动成果,自然十分不悦,上前就想将她拉开。
“别碰他!”乔声瑞厉声喝止,示意身边两个衙役上去帮忙翻找。
铺兵们见县令发了话,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瞧着他们东翻西翻。
“还有一个水袋呢?”万宁眼尖,看到了折叠好压在的两个水袋。可是今晚听仆从说明明有三个水袋。
铺兵们一个个站在旁边黑着脸没吭声,许是刚刚万宁和衙役们的举动惹恼了他们。
“还不快说!要是误了事,你们担当得起吗?”乔声瑞瞧着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由火冒三丈。
在乔声瑞的逼问下,有一个铺兵抬手指了指后头,说道:“还有一个水袋在车上,因上面还有水,王巡尉说就放后院子里头”
万宁不等他说完,越过众人就跑进了后院。
那里果然停了一辆骡车。
万宁扑上前一看,骡车上只有瘪了的水袋子,哪还有水。
“王巡尉呢?”乔声瑞问跟过来看情况的铺兵。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回道:“回来后王巡尉就命我们几个在前头把工具收拾妥当,自个儿把车子赶去了后院。这会子许是出城回去了吧。”
此时天已微亮,寅时一刻的钟声刚刚敲完,城门已经开了。
“马厩里的马也不见了,应是王巡尉骑走了。”又有人指了指马厩,那里空空如也,平日里备用的马匹也不见了。
“他家在哪?”乔声瑞问道。
“这个我知道,就在东城门外的兰花村。”一个铺兵回道。
“兰花村?那不就是歇客亭附近?”张县尉一个机灵,脱口说道,“难道真得是王巡尉干得?”
“吴成,你带几人快骑马去追。”乔声瑞急忙命令道。
城门开了没多久,这王巡尉应该跑不远。
吴成二话不说带上三名衙役就往东城门去了。
此时的乔声瑞又气又急,刚刚他怎么没想到这水袋子是用整张牛皮做的,完全可以装入一个瘦弱的少年。
路上万宁和他说了这个推断后,他还有些不信,但现在看到被割开大口子的水袋和不见踪影的王巡尉,加上王巡尉的家在歇客亭附近,他又是前日戌正时分骑马进城四人当中的其中一人,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他不得不相信王巡尉八九不离十就是犯人了。
只是这王巡尉也未必真得就往兰花村去了,说不定他带着陈棋泽没出城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