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县西南百里有一处山脉。地处伏牛山,外方山和黄淮平原交界处,矿藏丰富,在周遭是发迹最早的富庶区域。几座山的东北角有一座山头十分有特色,这座山头的山顶是一处浑然天成的开阔平地,像一个巨人手持利斧把这座山原本高耸的山顶横着平切了下去,造就了机场一样平整开阔的山顶。这座山旁边的市区也指山为名,取名平顶山。
平顶山依山傍水,城区建在山脉西边,跟襄县中间有一条宽阔的省道相连,城里的居民听说襄县城郊来了个不错的马戏团,纷纷驱车前往襄县看马戏。
夕阳下的平煤集团大楼看起来气派非常,蓝色的隔热玻璃覆盖整栋大楼,其中一扇窗上映着一张修的整洁干净的瘦脸,一副厚重的玳瑁眼镜架在鼻梁上,这是一位个子不大的老年人,身上穿着棉质的休闲西装,正靠在窗户上看着楼下同事们三五成群开着车驶出院子,都是要去看马戏的。
一个女孩端了杯水递过来说:“闫老师,真不出去看看啊,三天休息呢,不看动物表演也去凑个热闹,没个管事的跟着都玩不开,再说。。。”女孩神秘的凑过来低声接着说:“小何那么上进,你不私下给她个机会表现表现,她的入党申请书啥时候才能递上去呀。”
女孩口中的闫老师接过水杯对女孩微笑着说:“你知道咱大楼后边那座山以前是啥吗?”
女孩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如实回答:“哟,这块地几十年前就开发了吧,我才调过来几天,那我哪知道?”
闫老师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下去:“没开发之前这是长白山的一个余脉,这一脉十六座山,山连山,就眼前这座山坳里能藏进去一个旅的兵力,我小时候这就是一个匪窝。”
女孩似乎被闫老师出神的讲述吸引了进去,脱口说:“哟,我听我妈说过这以前闹土匪,没想到遗址跟咱这挨这么近。”
“我小时候跟我爹,我俩在这山上走散过,我自己在山上呆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摸到下山的路,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再也不敢去看那些豺狼虎豹了。”
女孩沉默,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女孩说:“那天晚上您过的肯定很不容易。”
“我跟我爹走散之后,我在山里转到后半夜,碰见一群土匪,带枪。”闫老师说。
“啊?那您是怎么逃出来的?”女孩惊讶道。
“哈哈哈哈。那群土匪吧,都躺在地上,旁边一群狼和花豹正在吃它们的肉,山里月亮照的亮,绿眼睛的狼还有金眼睛的花豹回头看我,当时就把我吓破胆了。我躲到树上到天亮才下来。”闫老师语气轻松的说道,仿佛再说别人的故事,“赶紧去吧,再等会没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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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女孩回办公室打扮好,天几乎黑了,闫老师送女孩下楼上车,车上几个年轻人纷纷向闫老师致意,送走一车人闫老师回到自己办公室,深深叹口气躺会沙发上。
一条粗壮的花豹尾巴从他身下探了出来。
这便是这位闫老师的本相,一只花豹。
闫老师早年机缘巧合间化为人形,在人类世界里活的风生水起,凭借出色的学习能力在平顶山周边的几个矿区里做了十几年的工程师,在人类社会里取得稳固地位后几乎忘了自己的食肉本能。
闫老师在办公室里打了盹,醒来睡的脖子酸疼,看着外边逐渐黑下去的天空,闫老师浑身不自在,犹豫再三,还是拿起车钥匙走向车库。
平日里很少开车,再加上路不熟悉,闫老师来回走了许多冤枉路,等到他到达准确位置已经过了午夜,马戏表演早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