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师尊的府邸人才凋敝、仆人唯二，但这待遇都是绝佳的一等一。

我和雾晓没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像其余的宫殿，例如北极紫薇大帝那厮，御下战将数以万千，仆人是战将的二倍数，跟人族里面等级森严的皇宫内庭一般，大至大总管，小至浣衣宫婢，全都得遵守一套落后糟粕的等级制度规矩！看的部分清廉仙尊极为深恶痛疾，另一部分则是羡慕向往。

久而久之要不仙尊孑然一身独僻一处，要不便效仿北极大帝将自己的府邸也做的冠冕堂皇。

雾晓最爱骂的便是那群附庸风雅装模作样的神仙，他说：“一群老贼头！不好好学习师尊钻研正道，天天净想着享福，以前的初衷纯心都被他们忘了不成？真是丢咱们九重天的脸，我如果是昊帝，我就一个个将他们打下仙庭，让他们好好受受贫苦的罪孽了再飞升。”

直到他隔天看到师尊在十分认真的钻研一本叫做《如何将分身术练到炉火纯青》的书籍，那里面的第一章其中最显眼的一条批注是，免去仙庭帝尊御下奴仆缺乏苦处！只需一位便能分出千千万万者为自己所用！雾晓的玻璃心当场碎了一地，就算最后重新拾掇起，也没能拼装好，从此以后他也不会再骂那群因权蒙蔽心的仙尊，只会同情自己为什么给师尊做活，日常消极怠慢，直到师尊为他带来了一盏琉璃灯。

我阖上眸不知怎么在痛苦绝望的时候，总是想以前的事情。

那雾晓的记忆戛然而止时，我又梦见了那位老乞丐，他细嚼慢咽的吃着馒头，脸上是被其余乞丐痛殴出的疤痕伤口，还冒着血潺潺的流动，我狼吞虎咽完，目光如炬的盯着他——

他手中浸满腥血灰尘的馒头。

他看着我，恶劣的斯下一块又一块塞进嘴里，喉结微动让我看清楚他是如何享受自己的战利品，他说：“想吃，你得打过我。”

我那时候也不太明白人如何区分年纪，只知道比我长的高的壮的全都是些老东西，又坏又爱仗自己的优势欺负我这种年轻的，现在想来那老乞丐虽跟我一般的蓬头垢面还不修边幅，但是很隽秀清越的存在，就好像在一堆粪土里开除的圣洁百合花，让人可以忽略那堆粪土和周遭的劣景，眼中只余花的香味花的秀丽。

以前还有位官家小姐看上过他，甚至起了私奔的念头，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硬是来找老乞丐带她去浪迹天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深夜来到肮脏的乞丐窝棚，多少人垂涎起了歹毒的心，那老乞丐一边决绝的拒绝着姑娘哭求，一边将欲要对姑娘不利的人拦住，可那些躁动，从未识过女人香的乞丐们太多了！

于是他们穷凶极恶丑陋狰狞的冲出，将那官家小姐群群围住，言论孟浪行迹放荡，我那时颤巍的蜷缩在草堆里，惊悚着眼前一幕，看着官家小姐骇破胆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