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言不讳:“实不相瞒,我觉得你有点脑疾。”
“是不是你的母亲太苛刻了?怀胎十月都未能给你个完整的脑袋。”
他斜睨着我,面上露出愤恨的神情。
人一旦情绪外泄激动愤昂,哪怕是在怎么芝兰玉树龙章凤姿的人,都会有狞恶的丑陋。
我看着他陷入自欺欺人觉得世道不公的泥潭中,心里突增了些别的感悟。
我越过他,声朗的震耳,“你救过我,所以我不会趁人之危,在这个时候杀你,但下次相见的时候,我不会在放过你了。”
他说:“就算我如今这样,你也杀不了我。”
我将山海袋稳妥的装进袖兜中,全当没听见他这句话,背对他朝着南面的方向行去。
等完全离了他有几里路远后,我忍耐不住的呕出一口血,堪若刚刚妖道在我面前表现的那般,步伐踉跄不得不依靠树干而站立,那天庸府的剑阵就如绵远沉醉的酒液,入口辛辣,内劲长远,就算缓过头遭剧烈的刺痛,如今内腑的刀绞痛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
我倚靠着树,渐缓的蹲下,缩成一团用全身的修复术法来对付这类的疼痛,但不知何种原因,愈是拿术法来抵挡,那疼痛愈是加剧,还真不能小看了万年积蕴的门派剑阵,都有其可取之处,这个时候我就愈发想念自己的在仙庭时候的雾晓,虽然他时常损我,言辞犀利且欠揍,但不管是重活或是有危险的活路,从不让我出面,我在人间受的痛和苦明明和这时的痛都不相上下,可越过七十余载后,竟能变的矫情的觉得无法忍受。
到底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