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不信算了。”
我是想信的,可奈何他的言辞太过匪夷所思,我想象中师尊的朋友同僚大多都是只手遮天一方霸主,如今贸然的冒出个炉鼎来自称是我师尊的朋友?
那我得按道理辈分得叫声师叔?
叫声师叔也并非不可。
但看对方雌雄莫辨的风姿叫声师姑倒也可。
我有些控制不住的天马行空,妖人见我久久不应,苦笑一声继续道:“可能我另一个名号你熟悉。”
我道:“什么名号?”
他说:“玄君。”
我仔细的想了想,还真想不出仙庭何时有这类人物,难道是炉鼎走火入魔后神经错乱,臆想出来的美好故事?让自己悲惨一生添加几分传奇色彩。
我观他神智清晰谈吐自若,但眼眸深处隐隐癫狂,实在是像精神分裂类的疾症,于是同情更甚。
安慰他道:“确实…据我所知。”
“你与我师尊南墟帝尊感情笃深,就跟我和师尊的师徒情深义重般,但是没能想到还有这种遗憾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说实话,以前我就听闻过玄君你的名声,是我们九重内不可多得的神祇,也不知道你往昔遭遇了什么,竟变的这般惨,我真是深表同情。”
他面上神情转换成激动的欣喜,差些将足边凸出的碎崖块踩落,伸出手用力到几近泛白的程度,“你真的认识我吗?”
“你真的认识我吗?我…我…”他激动到微微的哽咽。
听的我心中愧疚感瞬生。
下一步不知如何抉择,是善意的谎言亦或是戳破,让他接受现实回归正常生活。
可最后终究只能勉为其难的说一句。“是。”
他面色倏的又一变,在我诧异的眼神中狠厉凶煞的道:“放你的屁!”
“我当时无为散仙不为仙庭所容,仙庭里知道我的人知之甚少,没想到你年龄这般小,就学会鬼话连篇满口谎言!真是丢了你师尊的脸面。”
我:“……”有太多的话语憋在心里,犹如积聚着翻滚的郁气,咆哮在心绪的深海里,让我不吐不快却又抑郁苦闷。
只得将目光转至他疤痕的面颊上。
竭力搜刮出我快要干涸的愧疚感,对他道:“没事,虽然你的事迹鲜为人知,但我师尊对我提起过你。”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师尊不会提起我,你师尊恨不得掐死我。”
一些精神错乱的人说话总是颠三倒四。
我表示能够理解且及时送上暖心安慰,“我师尊不是那般冷酷无情的人。”
说完我都有些不信。
妖人显然也没信,大张的眸透露出怀疑和惊愕,总归唇齿翕动,道出个委曲求全的回答:“看来他这几万年总归是改变了许多,不似先前的…”
那一句刹住的话语里,我能猜测出一百种贬低的言辞词汇。
我深感其受,顺着他的话接续道:“确实,师尊最近改变了很多,比如他之前挺那啥,他现在就挺这啥的,反正这几万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这啥的人改变成那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