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白着了银色华绸中衣站在窗户前,眸色凝重。
夜已经深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哗哗的冲刷着屋檐。
屋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时听白耳朵微动,扯了嘴角,“你来了,我等你许久。”
黑衣人拉下遮面的纱布,露出面容,走到窗户口看着外面说,“情况很糟。”
他看向九叔,提眉。
白天府上遇见,她态度淡漠,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他听说这些日子,她过的很是艰难,给钱又不要,偏要自己给汪老太家救急用。
汪老太一家又岂会知是托了小丫头的福分呢。
她走后,他不大放心,便吩咐九叔暗中护她安全。
他抓着九叔的肩膀,九叔垂下眸子,“我一路暗中护送她爷俩回家,半路上夏文安就滑下了山坡,撞到了头,已经昏死了过去,人伤得不轻。”
夏文安如何,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迫切的想知道夏小霜好不好,“她呢?”
“很伤心。”
九叔拍了拍时听白的肩头,恢复往日的语气,“少年,别伤心!我呀,已经把他们送到了家里,顺便给夏文安治了下伤,刚刚也就吓唬吓唬你,老头子,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再也不能给人治病了。”
九叔说完,剥了个桌上放的橘子,囫囵吞枣的吃了。
“嗯。”
打她离开府,他的一举一动都颇有大人的样子,成熟的没有半分孩子样。
九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时听白越沉默,越成熟懂事,日子就越无趣。
“小哥,改日,我带你去春香楼喝酒去?”
“去那地方做什么?”他整日里读书习文,虽外出极少,对一些茶楼酒楼什么的还是知道些的。
春香楼,他知道那是有很多女人生活的地方。
九叔嘿嘿的挤眼笑,“你之前不是不知道啥是洞房吗?”
“这个问题,还是以后留着别人告诉我吧。”
……
夏小霜醒来身上还盖了被子,房间是前些日子住熟悉了的那间,她捂着疼痛的脑袋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记得,爷爷摔伤了,伤得头上脸上鲜血淋漓,她哭啊哭,然后的事就没印象了。
“爷爷,爷爷!”想到爷爷,她掀了被子,跳下床就去隔壁屋子。
夏文安躺在床上,额头包着白纱布,慢慢睁开眼睛心疼的看了看床边的孙女。
“咝~”
夏文安手抹向脑袋,刚碰到额头就痛的不行。
“别动,你伤的很重。爷爷,可饿了,孙女给你做些吃的来?”
她给夏文安拿了个枕头垫在后背靠着,夏文安心知自己这一摔,病是难好的。
“不急,你帮我看看额头,伤得如何。”
“嗯。好。”
她乖巧的答应,动作轻柔的拆了爷爷头上的纱布,现出额头红肿的大洞。
“给爷爷拿着药来,你知道该拿着什么药吧?”
夏小霜离床边一步站定,心理顿时明白夏文安是在考验她,她立马说,“知道。跌打损伤须得用上活血化瘀兼止疼的药,具有活血化瘀的药有三七、丹参……止疼药有元胡,蔻槐……”
他也不是有意要拷问他,实在是眼前的生活逼迫,她才10岁,他就倒下,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以后得一段时间都得靠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