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田文乐都呆住。
凌征这话,几乎就是在直接指证袁成就是劫匪了!
一帮衙门小吏们更是惊得两眼放光。
今天这瓜,越吃越大了!
起先,是大牢暴动,囚犯出逃。
后来,是“刘保山”大战都统护卫。
然后都统大人暴怒,种种言锋,意指“孙保山”是叛党。
再到现在,局势突然反转,“刘保山”反指袁成与劫匪有关。
这些小吏们只觉得,自己平淡无奇的一生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一天这么跌宕起伏过。
袁成只觉得又是恼怒,又是可笑。
“你竟然敢来指认我的罪名?”
“难道这劫牢的匪徒,还能是我带来的?”
凌征目光灼灼,直视着袁成,“劫匪是不是袁大人带来的,我不知道。”
“但劫牢之人,确实穿的是骁骑营的服饰。”
田文乐立即道:“怎么回事?你赶紧道来!”
凌征道:“当时大牢之中,我们正在审问犯人,突然有一个囚犯暴起发难,出手打伤了王世风和费六子。”
“那个囚犯甚是厉害,两三个人也压他不住。”
“就在我们准备把他拿下时,十来个穿着骁骑营军服的人冲进来。”
“我们还以为是袁大人的手下来增援,根本没有防备。”
“谁知他们突然对我们下手,我当场就被打晕过去。”
“等我醒来后,才发现所有兄弟都死了,大牢里更是燃起了大火……”
田文乐听得也是心惊不已。
如果这个刘保山所说属实,袁成今天来就是早有谋划?
不仅要抢回欧阳泽,还要置他于死地。
袁成气得脸色铁青,锵地一声抽出军刀,指着凌征的鼻子,喝骂道:“好你个小子,居然诬陷到我骁骑营头上了?”
“倘若真是骁骑营劫狱,这么明目张胆,县衙里难道不会有人看到?”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小吏忽然又出声道:“大人,今日早些时候,小的确实有看到一队人,穿着骁骑营的军服,进到衙门!”
袁成几乎要原地暴走了!
这帮县衙的家伙,简直就像是串通好了一样,合起伙来跟他作对!
“既然明知有人会看到,我会这么蠢,大摇大摆去劫牢?”
“简直是荒唐!!!”
凌征面不改色道:“袁大人,小的只说那些人穿着骁骑营的军服,并未说一定就是骁骑营的人。”
“或许有人冒充骁骑营,也说不定呢?”
凌征把黑锅给袁成扣了回去,主要目的还是让自己脱身,至于这其中的关节,不宜说得太多太死,那样反倒容易出现纰漏。
毕竟真正打开大牢的人,是他自己。
那些囚犯虽然跑了,但说不定还有被抓到的,他也不确定这些囚犯会怎么招供。
但袁成在这一连串的问题下,又是震怒,又是心惊。
这事如果不查清证实,他只怕身家性命都要搭上。
田文乐也在暗自算计,如何把这失职之责给推到骁骑营的身上。
袁成与田文乐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尽都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队整装亮甲的士卒踩着统一的步点,肃然威凛。
“嗵嗵嗵嗵!”
看这阵势,少说也有近千人。
行至衙门前,一声令下,众士卒齐刷刷停下,队形没有丝毫散乱。
领头一个军官上前几步,单膝下地,对着袁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骁骑营左帐校尉李子清,率左帐先锋营赶到,请都统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