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田文乐脸色也有些变了。
袁成在怀疑这个狱卒!
如果这个狱卒有问题,田文乐也逃不开关联。
凌征忽地笑了起来,看着袁成的眼睛道:“袁大人可能忘记了,这帮人犯,是昨天才抓进来的。”
“小的被招进衙门,是前几天的事情。”
“小的从通和县一路过来,如何能够知道田大人昨天要做什么事,要抓什么人?”
袁成立时一呆。
这个时间差,他确实忽略了。
略一沉吟,袁成轻哼一声道:“你说你是从通和县来的,谁能证明你的身份?”
凌征一下沉默了。
这个确实是他的短处。
他本来就是冒充的。
如果这边有人认识,容易穿帮,如果这边无人知晓,袁成这边他又无法解释。
这时,一名县衙的小吏突然开口道:“我可证明!”
凌征惊讶地看过去。
居然还有人能证明他这个冒充的身份?
那小吏道:“我是户房的书吏,王世风招进刘保山后,我特意向通和县查过他的户籍。”
“刘保山半月前在通和县与人发生争执,失手打死了人,在当地闹得比较大。”
袁成眼神微微一沉,又道:“那也不能证明刘保山就与乱党无关。”
“万一是提前安插棋子,事先布局呢?”
这时,另一名小吏又开口道:“袁大人,如果真有叛党被抓,那是要押解到军营大牢关押受审的。”
“刘保山到县衙大牢呆着,又有何用?”
袁成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了。
他先前也说过,清剿叛党是骁骑营的职责,地方衙门只是配合。
所有叛党要犯必须关押在军队大营之中,衙门的狱卒就不可能会接触到真正的要犯。
那么跑到县衙大牢提前布局,就是一句空话。
这一次之所以会出问题,根本原因还是田文乐与袁成不和,才自作主张没有通知袁成。
现在如果要指认这个狱卒是乱党,那就要把田文乐一并算进去。
但田文乐手中早已沾满了乱党的鲜血,怎么可能还是叛党?
“而且……”先前户房的小吏又接着道:“通和县后来已经查明,被刘保山打死的那个人,正是一名逃亡的丰乐王余党!”
袁成的脸色越发的青黑了。
照这么说,这个狱卒,已经几乎可以排除是乱党的可能。
凌征没想到,这帮书吏居然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替他这个冒牌货说话,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莫名的喜剧。
这些小吏先前为凌征的勇武折服,早有赞叹之心。
况且看凌征满脸是血的样子,谁都能看出经历过一场恶战。
袁成对凌征处处针对,句句不离叛党,反倒让这帮小吏们生出不满。
他们都在县衙的六房之中做事,许多程序内情比凌征更为清楚,是以出声之下,俱都说中关节,让袁成竟是无话可说。
“原来,我跟他们的八字,其实还是挺合的!”
有这了帮小吏帮腔,凌征的阵脚一下子稳固,趁这机会,也开始就地反击。
你要诬我是乱党,我自然也要给你扣个黑锅!
“袁大人一心要治小的罪名,但说到这今天大牢失守这件事,我觉得反倒跟袁大人有些关系。”
袁成冷冷一笑,“跟我有关系?”
“你倒是说说,跟我袁某人,有什么关系?”
凌征扫视了众人一圈,沉声道:“今日大牢出事,并非是牢中囚犯暴动。”
“而是有人劫狱!”
“而劫狱的人,穿的正是骁骑营的军服!”
这话一出,在场诸人无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