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二傻子想要公主殿下当靶子,也得看看裴太傅同不同意啊。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能够压住民间的声音呢,裴太傅是傻了才会让公主殿下受你质问吗,余庆然咋就不看看长远点的地方呢!
果然不出所料,裴央一脚踹翻了呶呶不休的余庆然,在他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冷笑一声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当场质问我,我做事可不按照章程。或许今日一事会留档史书,但如果……”
她的眼神瞥向了那群史官,“如果这群史官的家族全然不复存在,你说这件事有谁会知道呢?”
史官们瑟瑟发抖,闻言缩在角落里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想余家还是有聪明人存在的。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吧?”
裴央冷然的眼神落在了余家父子,得到了余家父子的保证才微微暖了起来。
“这样才对吗,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诸位谨言慎行,毕竟我不介意自己手上染血。”
裴央狠狠恐吓了周围的大臣,朝臣被她的反差模样吓得不行,在慕欢宣布退朝的时候一溜烟跑了个干净,老臣们迈着沧桑的步伐飞快地走了出去。
全程充当工具人的慕欢震惊了一把太傅的霸气凌然,很快就缩回来自己的龟壳。
她还没有忘记貌似她曾经对太傅做出的一些出格事,希望太傅现在看在她有用,先不要找她麻烦,等她完成任务循走再说!
想到这儿,慕欢连忙趁着太傅不注意溜走了。
还没来得及和小公主搭上话的裴央挑了挑眉,温柔的脸上浮现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
没有上朝的季星语还在宫廷外围当值,不知接下来的一场风波即将发生在眼下。
傍晚下值,骑马而行刚入府门就被一堆人围住了,出于武将的意识,季星语立马反应过来来者不善。
刚要手持红缨枪给对方一点教训,一群拿着刀棍的男人们岔开了道路,里面走出来一个模样熟悉而陌生的老人,一见此人的模样,季星语不由得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外祖母!”
“住嘴。我没有你这样的不孝的外孙女!”
闻言季星语一愣,搞不明白老太君的想法,为何老太君的态度如此古怪,不同往常。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今日早朝的事情过后,裴央便以慕欢的名义下令将余庆然的官位撸去了,一朝科举的努力白费,余庆然怎么肯,更何况这官位还费了他不少的财力周旋,就这样白白丢掉了,任谁都不会善罢甘休。
脑筋不行,但他会判断谁可以帮助他官复原职,那只有权力不小的季星语可以帮上一帮。可惜余庆然和季星语的关系不怎么样,自然求不得季星语办事。
但是老祖宗却可以帮助他的忙,于是余庆然撒娇卖可怜,总算是将老祖宗出动了。不过在这过程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一件事情被抹黑了讲,不了解事实原因的老太君便上了当。
一见神情冷漠的季星语自然来了气,话语是毫不客气。
而莫名奇妙被冷然对待的季星语一下子缄默,她下了马神情冰冷。
“还请外祖母说个原委,别让孙儿整不明白。”
“你,还用说吗!你堂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让你过去帮帮他,你怎么不搭理?”
“……”
老太君虽然疼爱女儿家的孩子,但并不意味着她在余家利益动荡的时候还会对参了一脚的外孙女有几分疼惜,这点情谊早就在听闻余家大孙子逐出朝廷的时候魂消云散。
待余家大孙子哭天嚎地过来告状,怒气冲冲的老太君不顾及年迈的身躯,在季星语下值的时辰就冲了过来,严厉质问季星语为什么不帮着求情。
这话里的理直气壮让季星语的心里再无一丝见到外祖母的欣喜。
早朝的事情她有所耳闻,虽然没有去,也没有接到所谓堂兄的求助,但她知晓裴央不是无理由就惩处余家的人,了解裴央品行的季星语心头失落,这件事本来就是余家的错。
她沉默一会直接道,“大兄将错就错本就该承担后果,我帮不了,也不能帮。”
“怎么不能帮?”老太君瞪大眼,怒气冲冲,保养极好的脸上皱纹团成一片,顿时显出老态。
“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人人吹捧的朝臣,谁不知道攻打宫廷有你一份力。你为你兄长说句话,自然不会有这些事,现在都知晓皇帝就是架空的,可有可无。”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老太君和季星语脸色都变了,觑惧相望,不敢多言。
呔,老太君这是糊涂脑了,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怎么可以拿到外面去说。
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瞧了个分明,窃窃私语。
“要不是你一个女儿家掺和进这里的事……”
老太君说到这儿,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连忙改口,“外祖母的意思是说,如今家里出了事,你虽是外家的孙女儿,毕竟沾亲带故受了家族的蒙阴,自然也要为家族出几分力。”
“如今你堂兄正是为难之际,你该出手帮忙的,否则不忠不义,怎么对得起外祖母对你的培养啊。”
这话是给季星语扣高帽子,如果季星语不帮忙她就会变成一个不忠不义不孝的人。
老太君这话一出,季星语神情冰冷,对着余家老太君头一次用了漠然的语气。
“外祖母,凡事不要过问太多,否则殃及家族就恕孙女无能为力了。”
意思是她不会帮。
她这话一出,老太君不可置信的指着她,“孽障!”
老太君私以为她都如此苦口婆心了,心肠软的外孙女应该按照她的话去做才对,怎么会敢反驳她??
怒意之下,老太君口不择言。
“亏得你娘去了之后,我那么疼爱你,敢情养了一只白眼狼。”
“你娘要是知道你这副模样,早就选择不把你生下来了!”
季星语在老太君提到娘亲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娘亲是她最不能够提及的伤痛,见老太君口里的话越不着调,她腾然上马手持红缨枪,冷着脸吩咐身后的侍卫。
“来人,将这群人赶出府门三里外。”
季星语话落的时候众人哗然,虽说这老太君说了很多混不啬的话语,但毕竟是季星语的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季星语将人撵了出去,无疑是不孝不义之举。
许多卫夫子面露不喜,百姓对季星语产生的感觉多了几分斟酌和轻视。
当下古人最是注重孝义二字,不忠不孝的季星语即使能力显著又如何,也洗脱不了她不孝的罪名。
身为古人的季星语又怎么会不知她之前的举动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不过是为了旁人心甘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