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这么大的动静,惊扰了府内休憩的季老太君。
她搀着拐杖急匆匆走来,还在马上的季星语见祖母面色焦急,竟是不顾腿部的伤痛快步行走,眼里闪过几分担忧。
被驾着往外走的余家老太君失了颜面,自然是不肯。刚好看见了季老太君,连忙叫唤着下人将她往季老太君那边带。
她要和季家老太君理论理论,这孩子是怎么教养的,把本来品行不错的孩子教导成这样,看来季家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想着余家老太君眼里不免带了几分轻视,她不顾季家下人的阻拦,在季家老太君示意下人放开的时候越发嘚瑟肆意,嘲弄着季家老太君不会教导孩子。
季星语哪能容忍别人诬陷祖母,即便那人是她之前素来亲近的外祖母也不可以。
她亲自动手将人赶了出去,而奔波而来莫名受了一顿批评,还要胆战心惊看着周围百姓对自家孙女儿的指点,身体不好的季家老太君回了屋就感觉身体不适。
没二三个时辰,夜里起了高烧,身子滚荡,惊动了书房办事的季星语。
季星语匆匆叫来太医,亲自动手帮忙降温,总算在下半夜放松些许,即刻入眠。
毕竟祖母夜里发烧,又是折腾太医,又是忙这忙那,昨日刚劳累一夜还没来得及歇息的季星语不免有些撑不住。
她趴在桌子上勉强睡了一会,只不过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好似回到了之前,心里非常难过。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这般脆弱过了。
心理脆弱的季星语仿佛回到了幼时被人嘲笑没有双亲的时候。
想要和小伙伴亲近的她被嘲讽是孤儿,他们看不起孤儿出身的季星语,不想和她玩耍。而且在季星语想要靠近他们的时候,运用手里的雪球去打季星语,完全把她当成了玩具。
那时候的凌寒记忆尤深,刺骨的凉意布满了全身,雪花融化的水侵入了棉絮,沉重的水拖动着她磕磕绊绊在那群人的手里艰难的躲闪着。
一不小心她掉入湖水中,看到闯了大祸的小伙伴们逃之夭夭,唯独她挣扎着想要往上爬。
刺骨的凉水灌入全身,口鼻仿佛不能呼吸,唯一能看到天空的视线渐渐模糊。
她是真的不想要死去,不想浪费爹娘好不容易救过来的性命。
其实她想不明白,难道孤儿就活该被歧视吗?明明她也是在爹娘的期待下诞生的啊……
公主寝宫里,慕欢望着床榻里娇小的猫主子,犯了难。
小猫儿瑟缩成一团,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猫儿受凉实属平常。
在这里又没有暖气,只靠猫毛熬过寒冬是很困难的。
慕欢叹了一口气,将木炭往盆火里多添了些许。
或许是知晓慕欢只是个被架空的皇帝,许多有意讨好自以为猜测到裴央用意的下人们不免懈怠了些许,以往寝宫的份例远远不止这些木炭,可这几天木炭的量已经少了很多。
可眼下正是深夜,即使慕欢强制要下人去拿木炭也找不到人哪。
更何况小猫儿的情况耽误不得,本来慕欢是睡得好好的,是被一阵挣扎的动作和凄厉的猫叫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