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令葆垂睫遮去眼底的嫌恶和阴冷。
当年她为何就瞧不出那个人的面相有几分和赵翊很像呢?
“赵大哥,今天这酒怕不是这般容易喝的吧,有什么话不如就说在前头。”想起以前的事情来,虞令葆心情很不好,随手拿起挂在腰间的小葫芦仰头喝一口,止住那隐隐的头疼,“你是知道的,我酒量浅,很容易醉。要是和赵大哥你没把事情说清楚,咱们还能下次再约,可要是我这回去的路上,再遇到什么走尸阵,我可不敢说还能安然无恙和赵大哥你再见面了。”
虞令葆的腰间总是悬着一个小巧的酒葫芦,不经常喝,萧云谵发现,只要她很不开心的时候就拿出来喝几口的。
慢慢放下手里的糕点,萧云谵默默打量着四周那些陌生的人。
是这些人,惹她不高兴了。
应该是为了表示诚意,赵翊没带几个人过来,只有一两个跟进了雅间坐在赵翊的下手边。虞令葆这边也只带了萧云谵和李不愁。
虞令葆说的这番话,酒桌上坐着的这几人都心知肚明,赵翊老辣一些,面上不漏丝毫的纰漏,他手底下有个稍稍年轻一些的,则在接触到虞令葆的视线时,很快就垂下眼睫,盯着自己面前的酒盏。
“虞掌门人说笑了,”赵翊哈哈大笑,很是豪气地说道,“今日若是喝醉了,就留在我们宿雁岭,玩上几天也是可以的。”
“赵大哥客气了,我们暮云山的陈先生管我管得紧,我可不敢随便在别的地方留宿。”虞令葆也是笑得没个正形,“山上事多,要不然陈先生是一定要跟着过来的,毕竟我这个人有勇无谋,他生怕我被旁人骗了去。”
赵翊故意不理那些话里的意思,只当谈论风月:“暮云山的陈先生那可是才貌俱佳,文武双全,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虞掌门人能让这等人物死心塌地地为你效忠卖命,是你虞掌门人本事,赵某人真是羡慕不已啊。”
“赵大哥说笑了,再者说你身边不是也有军师吗?”虞令葆嘿嘿笑道,“去年还玩了一局深夜偷袭,抢了我暮云山不少的物资呢!只是你宿雁岭的军师不禁打,我不过打算随便把人打一顿再送回宿雁岭让赵大哥你亲自管教,谁知道这半路上人就死了……”
宿雁岭这边的人耐不住了,终于有一人怒道:“你暮云山的人真是狠,把人打得都吐血了,还要送回来恶心我们!虞掌门人,欺人太甚了吧!”
“呵!逮到偷东西的贼,我没有亲手斩杀,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再者说,你宿雁岭的人我不送回来给你们,那你让我扔到哪里?我暮云山人杰地灵,可容不得丝毫的藏污纳垢啊!”虞令葆丝毫不在意,仰头又喝下一口酒,眼中含笑,语气冰冷,“我看你只是宿雁岭的中等掌事,赏你一个面子容你放肆这么一回,下回可千万别这么逾矩了。我可是听闻赵掌门人驭下极严,奉劝尊驾千万别为了口舌之争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你!”这个虞令葆叫不上姓名的中等掌事被噎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哈哈哈哈!都说暮云山的不愁兄弟一副巧舌,有舌战群雄之能。”赵翊对方才两人所起的争斗恍若未闻,打着哈哈说道,“如今看,虞掌门人更是略胜一筹,真的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不敢不敢,赵大哥胸怀宽广,是令葆放肆了。”虞令葆脸上挂着的笑意没有多少温度,“有件事,我还想和赵大哥说道说道。前几日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走尸阵,还别说,那个阵瞧着竟然有几分眼熟,很像是你宿雁岭的手笔。赵大哥,你不打算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