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立即又是狂喜,竖立起棒着衣服的铁铩呼喝道:
“杀!”
百骑硬生生突入寨门!
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冲进了营寨当中。
刚从帐篷里跑出来地士兵,被铁甲战马撞飞而起,甚至连对手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没了性命。
“放火!”
陈到嘶声力竭的喊道。
骑兵们纷纷抓起了营地中的火把,朝帐篷就扔了过去。
那些皮制帐篷,因为防雨地关系,时常会用动物油脂鞣质,最怕的就是火。
这火把扔过去,噗的一下就燃烧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出帐篷的贼兵,被困在里面哀嚎惨叫。
卫平并不去放火,只管闷头猛冲!
他是百骑之胆!
他到哪里后面人就跟到哪里,所以停不得。
若是停了下来,骑兵的冲锋优势便会消失,瞬间会被贼兵所包围。
沿途不断有人阻拦,但哪里有人,能挡住他的一槊!
几乎是挨着就亡,沾着就死。
那一支长槊如同阎王爷的索命帖,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更别提座下负甲在身的乌猊马,奋力横冲直撞,每次四蹄踏下,便会将撞在地的贼兵踏得脑壳崩裂,脑浆流了一地!
即便是有漏网之鱼,也会被随后赶来的骑兵,践踏成血肉一团。
何仪从睡梦中惊醒,慌忙的披挂盔甲,抓起刀就冲出了中军大帐。
这一部是他的营帐,何曼的营帐还在更前面一些。
不过此时,团团围绕的营地,却成了一片燃烧的火海。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火。
大火小火,冲天的火,蔓延的火,把个漆黑的夜幕,照的一片通红。
又哪里分的清前后左右!
“出了何事,莫非是失火?”
何仪抓住一人猛喝道。
不过那人又如何知道回答,只是拼命挣扎,想要逃脱出去。
“该死!”
何仪一刀劈了他,立即呼喊周围人聚拢到面前。
可营中尽是人喊马嘶,已经乱成一片,又有几人能听到他的命令。
大家都只有一个念头。
跑吧,天晓得这来劫营的人有多少,反正是数不清楚。
谁愿意死,谁就留下来。
“渠帅,快跑吧,有人来劫营!”
几名亲兵一边拼命砍着周围的溃军,一边牵着马向他跑来。
“劫营?哪里来的敌军?”
何仪也是傻了呀,明明才过了两三天呀,而且还有刘辟拦在旋门关外。
就算雒阳发兵,也该不会这么快吧!
那么…
这些人到底是从何而来?
“渠帅,别想那么多了,敌军冲过来了,快马跑吧!”
亲兵的声音已是带着哭腔。
只见火光中,一队铁骑在营中驰骋纵横,向着中军帐快速接近。
为首一将,高头大马,大槊抡开。
槊锋映着火焰,带出一道道鲜血般地光毫,劈波斩浪一般的在乱军之中冲锋。
破空声尖锐呼啸。
血肉沫四散横飞。
一路冲杀过去,尽管有亲兵拼死抵抗,却无人能阻挡他半步。
身后更是铁骑冲锋,只留下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何仪倒吸一口凉气,那里还有聚集残兵的想法,心里头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可又如何来得及。
当下便是恶风袭来,整个人被长槊打的头颅粉碎,成为马蹄下的又一具烂泥。
没有人去管他什么身份,也没有人去理会中军帐内还有谁。
跟在卫平身后的骑兵,只拔起帐篷旁的火把,奋力一丢。
又在茫茫夜色里,增添了一团新的冲天火炬。
在点燃第一个营帐之后,原本还有些担心的卫平,把最后的一丝谨慎也都抛却了!
他带人横冲猛撞,连烧数十营,一开始还在砍人,最后却变成了“赶人”。
那些从睡梦中惊醒的贼兵,看见这样的情况,哪里敢够战斗。
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拔腿就跑。
即便有些许头目,嘶声力竭的聚集起来几个人,被卫平率领的百骑一冲,个个吓得乱逃,自相践踏起来。
再怎么拼死抵抗,也不过是给马蹄下的亡魂,凑个数目罢了。
又如何能够不跑。
倘若那数百个头裹黄巾的亲兵,若能集结到一起,或许也能制造些麻烦。
可是他们还没有动作,就已经被乱逃的溃兵给冲散了!
因为入眼所及。
都是…
火!火!火!
血!血!血!
又有几人不胆战心惊?
那百名铁骑已是势如破竹!
而贼兵…
根本就像没有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