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黄忠,望见火光冲天而起。
起先还只有一两处,慢慢的全部接连在一起,宛如一条火龙。
顿时心中大喜,知道劫营之事已成,虎吼一声:
“全营马!随我冲杀!”
得得得…
踏踏踏…
马蹄声由慢至快,到最后响成一片,如暴雨前的闷雷!
那些从营寨中四散而逃的溃兵,起先还以为保住了性命。
却不想,被一个如同巨大梭子般的铁骑队伍,直插其中。
溃兵本来已经是吓破了胆,这下子就更加措不及防,连忙将手中武器丢掉,撒开脚丫子逃命。
鬼知道…
来劫营的有多少人…
不跑,等死吗?
这六百铁骑,一轮急冲,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只是以极大的力量挺着长铩,靠着马匹的冲击力,硬生生地撞开了一道口子。
让路的便成为了新溃兵,不让路的大多当场被长铩戳死。
也有人架住盾牌试图抵挡一下,却被直接撞飞起来,又摔到地,被铁蹄狠狠的踩踏而过。
笔直凿穿!
溃军已经被冲成了两截,前面的人在不要命跑,后面又源源不断的从营内奔出。
黄忠率领六百铁骑,冲断了溃军之后依旧没有停下,绕了个弧形回来继续冲击。
“分列!”
黄忠怒吼道。
此刻他的身心完全放在战场,整个人就如同变成了一柄嗜血的刀,全情投入到杀戮之中。
因为…
主公舍生忘死!
他又如何敢不拼命!
六百铁骑听令后,快速而又自然的分成三列,都是如同梭形,环绕着营寨来回奔驰。
只要是人群刚聚拢,便会迎来无情的冲锋。
“渠帅,渠帅!那些人根本不听我命令,完全聚不到一处,这该如何是好?”
黑夜中,有人带着哭腔喊道。
“胆气已失,又如何能聚集到一处…剩余的人随我向南面突围,沿途再收拢人手。”
何曼看着周围乱糟糟的局势,长叹一声。
如今遭遇劫营,士兵本来就慌张了,又在营外遇到伏击,被猛虎下山一般的铁骑打了个措手不及。
败势已经注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挽回余地。
就如同何仪一样,他也是搞不清这些铁骑是从何而来,只得带着身旁数十个亲兵突围。
当然并不是要突破那些铁骑,而是挡在前面的溃军…
决心一下,马扯呼。
可何曼是万万没想到,他那齐整的数十人,在溃乱的士兵中是何其扎眼。
就见黄忠领着铁骑直冲而来,火光倒映在人与马的铠甲之,似血一般的颜色。
如同杀神!
长铩伴着铁蹄冲撞而过,没有人回头,也没有人思索自己刚才杀的是谁。
只余下残肢断臂,和着浓浓血水,散落到泥土之中。
至此,贼军之中两位渠帅都已死亡。
俗话说,蛇无头不行,那些四散而逃的溃军,再也无人去管他们。
哪怕是侥幸逃得性命,也不会被人在路收拢聚集。
可卫平又怎会知道!
他仍是率着百骑,在贼营内左右奔突。
冲得那些贼兵哭爹喊娘,四散而逃。
别说是聚拢了,有些人甚至是慌不择路,选择跳入火海之中,也不愿意直面那如同恶虎般的持槊人。